她的双腿紧紧地并在一起,挺直的背脊稍显僵硬。
她的身体语言毫不掩饰地诉说着对他的排斥。
“把手拿过来。”
“你想做什么?”
她警惕地转头看过来,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他直接一把抓起了她的手。
他一手捏住她的手腕,一手在虚空中摊开,一个铁手铐凭空出现在了他摊开的掌心。
那手铐的铁链足有白朵朵手臂粗细,铁链两头连接着两个铁手环,手环一个大一些、一个小一些,一个粗一些、一个细一些。
这下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想抽回手却根本无法把手从他掌中抽出,他的大掌紧紧捏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退缩,另一手执着那小一些的铁环哐当一声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那铁环原本比她的手腕粗了不少,结果刚一戴在她的手腕上,就马上缩小到和她手腕一样粗细,冰冷的金属紧贴着她的肌肤。
他放开她,又将另一头的铁环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当两侧铁环套好了之后,中间那条粗大的铁链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他们两个手上一大一小的铁环。
她试着拽了拽,并没有被拉扯的感觉,那截铁链仿佛凭空消失掉了。
她举起手臂看着手腕上的铁环:“这是?”
他低头摩挲着自己腕上的铁环:“这是魂锁,大的那一头是主,小的那一头是奴,魂锁锁住的不是身体,而是奴的灵魂。”
他抬起眼看她:“有这个魂锁在,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可以把你找出来!”
说白了,这不就是个gps定位装置吗?
有了这个玩意儿,他就可以随时掌握她的位置和动态!
她低头就去扯手上的铁手环,可那手环仿佛长在了她的肉里,她无论如何都取不下来。
“没用的,”他说道:“这个魂锁只有主环持有者能够取下。”
他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铁环:“不过——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奴环持有者自己取下魂锁。”
他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漫不经心地笑道:“一旦主环持有者死了,魂锁的契约就会自动结束,所以,除非我死,你是没有办法自己取掉魂锁的。”
他紧盯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她蹭地站起来冲着他咆哮:“太一,你这样有意思吗?”
他半抬起眼皮看她,点点头:“有意思。”
“你要困着我到什么时候?”
“不好说,看心情吧。”
她对着他伸出那只带着魂锁的手,另一手的手指点点手上的铁环,脸上是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绝:“那如果我把这只手砍下来呢?”
他突然噤了声。
他已经告诉了她,只要杀了他,她就可以重获自由。
如果换做是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主环持有者。
而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砍掉自己的手!
那双眼底,连片刻的杀意都不曾有过
不知道是该说她傻,还是
他偏着头看她。
温柔而多情的月娘牵动夜空垂落的轻纱,温柔地笼罩在他的眉眼上,他凶悍而冷漠的眼底第一次有了一丝温柔的光,他唇角微勾,一字一顿地说道:“没用的,魂锁锁住的是灵魂,即便你砍掉了这只手,也仍然无法解除契约。”
“你为什么要锁住我?”
“因为我想锁住你。”
她抱着双臂别开脸。
得,没有办法交流下去了!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月光被风吹散在他眼底,闪动着细碎的微光:“你就这么不想呆在我身边吗?”
她看着他,总觉得,他此刻的眼神有些古怪,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回家。
回到属于她的时代。
“我想回家。”
“放心,有魂锁在,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我也可以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
他现在这样,是在哄她吗?
自打他们认识以来,他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即使他脸上是笑着的,但也总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他看她的眼底,永远凝结着幽冷的寒冰。
可是刚才,他说那句话时,眼底是有温度的。
和以往看到的他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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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之后,太一就将她的房间从那个偏僻的石屋搬到了他的隔壁。
太一美其名曰:方便伺候他。
自此以后,白朵朵晚上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别人都已陷入沉睡,而她的夜晚却是这样的——
“小白,我口渴了,给我倒杯水来。”
“小白,这地上脏了,你过来打扫一下。”
“小白,我饿了,你去给我拿点儿吃的来。”
“小白,我不想下床,你去把我的酒拿来。”
“小白,我想去外面吹吹风,你去把我的衣服拿来。”
“小白”
“太一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