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冤枉啊大人”
听到李掌柜痛苦的喊声,魏依然道:“大人,若是有人栽赃陷害,把毒药偷偷塞进听雅轩厨房,也不是不可能。您就不想想,如果我们要害人,为何在自己的店铺内动手还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不是太蠢了吗”
县令一怔,眼神游移,“嘟哈,说书的果然是巧舌如簧。说不定你们就是这么以为,才铤而走险。现在还想混乱本官的视听若不是念在你一介女流,本官定然重责”
说话间,二十大板已经打完,李掌柜毕竟上了些年纪,虽然不至昏迷,但也已经有气无力,头也抬不起来的趴在地上。
岑济业冷眼,“怎么样,李明昌,招吗”
李掌柜虚喘几下,“我冤枉”
“真是刁民如今证据确凿还不认罪”
魏依然怕他再加刑,急道“大人,您就算要定案,也要查明杀人理由吧难不成,你屈打成招,还要让我们自己编造理由”
“喝”岑县令嘴角抽动,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好,本官让你们哑口无言。来人嫌犯收押大牢,择日再审”
没想到,岑济业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退堂了。
大牢里,李掌柜虚弱道“二牛,你可曾看到什么,可疑人进出厨房”
二牛趴在地上,“掌柜的,不是我下毒,你别怀疑我。”
“你在听雅轩这,这么多年,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我就是问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没有啊,我不记得了。”
李掌柜满面愁容,“那东西究竟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呢”
“干爹,别想了。”魏依然徐徐道“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依然,你看出了什么”
魏依然若有所思,“一个从不光顾听雅轩的客人,第一次来,连茶都没饮完就死了。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李掌柜蹙眉,“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如果是几天前,我可能会怀疑又是那个龚春财搞的鬼。可是,现在他已经被抓了,自身难保,怎么可能来祸害咱们呢如果不是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
谁和咱们有仇,非要处心积虑的置咱们于死地呀。”
魏依然一时也想不到,因为这次不是几个混混捣乱,也不是碰瓷儿讹钱,而是人命案子,若不是深仇大恨,何至于如此陷害
究竟是谁如此险恶呢
沉思半晌,“无论是谁,只要他有目的,这几日,人一定会出现。”
“陈大人,重修如来宝塔的银两不足,无法开工。”工部营缮所衙门内,所副程尤贞将一份统计好的预算单子交给陈岩利。
陈岩利刚升官,正不知三把火往哪儿烧,朝廷忽然要修缮万安寺内因年久失修而坍塌了塔顶的如来宝塔。
这下他可算等到了大展拳脚的机会,但是,等银子放下来的时候,他傻眼了。别说油水,就连基本的人工材料费都远远不足。
他也曾想过找邹珏提一下这个事情,但又怕因此惹恼了他,所以一直犹犹豫豫的没去。最后干脆,把烂账往所副程尤贞这儿一推完事儿。
可程尤贞和他不一样,看到钱数不对,直截了当的提了出来。
陈岩利不耐烦,“克服一下吧,国库若是充盈,何须动用内帑tang三声,即皇帝自己的小金库呢所幸就是修补一下塔顶而已,选材人工各方面节省一点也就差不多了。”
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要偷工减料,可程尤贞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听了陈岩利的话,他摇了摇头,“大人,人工方面或许还能节省一点,但是材料,下官实在没办法。”
陈岩利把他刚递上来的单子往桌上一甩,用一种轻慢的语调道:“你在营缮所少说也有三年了吧为什么还是个八品所副本官才来了半年,就当上了所正”
程尤贞闷头不语。
陈岩利叹了口气,带着上级教导下级的语气,“程所副,为官不能那般刻板。眼下工部职位悬空甚多,事务多忙,难道你要让本官因为这点小事去找主事大人吗”
“呃”程尤贞还是那副严肃又有少许木讷的表情,“这不是小事啊。银子不够,就没办法开工。”
陈岩利:
感觉到头疼。
真是个食古不化的人。
“大人”此时,衙门小吏进来报事,“您夫人来了。”
“嗯”陈岩利一听,脸瞬
间拉长,“她来干什么你去告诉她,本官正忙,无暇见她。”
小吏踌躇一阵道:“大人,小人觉得,要不您还是见见吧,陈夫人像是遇到了大事。”
大事陈岩利一头雾水,家里着火了
“让她进来吧。”
程尤贞一揖,“那大人,下官先退下了。”
“嗯。”
程尤贞出去没多久,李宝珊哭着跑了进来,“老爷老爷”
虽说李宝珊经常哭,但基本都是那种撒娇式的假哭,通常遇到那种情况,陈岩利是完全不予理睬。但是今天,看李宝珊哭的这个凄惨,不禁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是天塌下来了吗
“你,不是不让你来这儿吗”陈岩利斥责道。
“老爷,你一定要救救我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