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了也罢。在劫难逃。
“哎呦,十六爷,您这是说哪的话,真是折煞我了。这位姑娘,方才失礼了,算是给您赔礼,这簪子送您了。”
十六爷她刻在了心里。
她拿来珠花簪子戴上,抬头笑道“多谢十六爷,小女子感激不尽。”
“无妨。”他转身离开,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扭头望着她一笑“你戴着很好看。人比那珠花娇。”
她如愿嫁了进来,虽然只是个侍妾。
出嫁当天,没有八抬大轿,只是一个挂了小纸红灯笼的小轿子。娘亲戴着那珠花簪子在门口望着她,眼泪湿了一手帕。
“娘亲,女儿嫁人了。女儿这就走了。女儿是嫁给了自己心上的如意郎君,会幸福的娘亲回去罢,不要再回头了。不许再哭了”
“娘不回头了,娘亲也要走了女儿要幸福”
小轿抬着她,一路颠簸着从家里抬到十六爷府偏门。她抹了下眼泪,想象着婚后的甜蜜生活。
洞房花烛夜,没有夫妻对拜,也没有交杯欢酒,只是简陋的揭了头盖,然后悲欢离合,倾注了一生的悲喜交加。
那夜梦醒时分,他歪头鼾睡,眉眼轻微的忽闪,她搂着他的腰,眼泪忽然间簌簌的落下。
他今夜,没有明媒正娶身份高贵的嫡福晋,没有偏院儿里浓妆艳抹的美娇娘侍妾,他的一切和他的心,完全只属于她一个人。
他说要对我一心一意,我知道他做不到,我也不敢相信自己能有这个福分。府里侍妾众多,我只希望,他心里能有更多的一块地方,是属于我的。
他那一晚说过,要待我一生一世的好,我便信了
他,但愿日后不被辜负。
“爷来了么”
她在翠苑门口望啊望,这下朝回府,吃过晚膳,洗漱吃茶,也总该结束了呀。
“小姐,别等了,听说今天爷去了刘侍妾那里”
她瞬间眼眉低垂,脸颊微红,似乎有些生气。
“爷不守信用他说过今天要教我画画的”
“爷还没来吗”
“小姐,今儿个月十五,去了嫡福晋那儿”
“罢了,我们吃饭吧”
“算了,我不吃了。”
“娘亲去世了,爷也不来吗”
她跪在娘亲简陋的灵堂前,身穿白色孝服,看着门口,眼里带着一丝渴望。
翠香扑通一声跪下,“侧福晋,听闻,今天有位大臣给贝子爷献了一名南疆美女,此刻恐怕”
“好了,不要说了。娘亲她喜欢安静。”
她轻轻的抚摸着棺木,如同娘亲生前用粗糙的手抚摸她的脸一样。
娘亲,您说为女儿祈愿,将来衣食不愁,吃喝足够,如今果真兑现。
娘亲,您说为女儿祈愿,将来身份高贵显赫,为人中龙凤,如今女儿身为侧福晋,也算是给李家祖祖辈辈带了荣光。
却唯独愿女儿嫁给如意郎君,怎这么难以实现
她的右手紧紧攥着那已经褪了色的珠花簪子,刺破了手心也不觉疼痛。
“爷今儿个去了哪”
“回侧福晋,去了嫡福晋那,听闻嫡福晋马上就该到产期了。”
李氏心里水波不惊,侍妾如今都被她斗了下去,成了府里唯一上玉蝶儿的侧福晋,享尽大户人家该享的荣华。
唯独嫡福晋――却是她的手碰不到的地方。
她早已经习惯爷不来的日子,早已习惯了他空口白牙转眼就忘的许诺,早已习惯了不再相信爷的话。
习惯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一旦染上,就难以戒掉了。
她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在门口傻等,最后惹了风寒,病了娇躯。爷却在别的女人床榻上,翻云覆雨,浑身大汗,还爱抚的摸着别的女子的脸,说着对她说过的情话。
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苦笑了一声。
和嫡福晋同是一起怀的孕,却也分三六九等。她的孩子每天都能见到阿玛,而我的,只有偶然的一面,算是恩赐。
“孩子,是额娘害了你,没有给你一个好的出身,让你在肚子里都见不到阿玛
“侧福晋,福晋那边儿生了生了个小阿哥啊侧福晋,侧福晋”
李氏只感觉肚里翻江倒海,脑袋疼痛欲裂,忽然晕厥在地不省人事。
晕厥前,她仿佛看到了娘亲的笑脸,和他那温柔的话
“你戴着很好看,人比那珠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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