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氏哪敢让女儿单独面对这个魔星,虽说两家有了议亲的打算,但万许这厮对己家心有不满,借故害了女儿性命呢
便抿着唇不发一言。
慕淮也没有退却之意,还甚是挑衅,“倪夫人这是信不过本侯”
孟芫见两头僵持不下,很怕闹出事来,只得咳嗽一句,“想来是慕侯有要紧事问女儿,母亲无须担心。”
倪氏这就不好拦了。
慕淮眉峰微动,更觉得孟芫不同寻常。
孟芫跟着慕淮直行到亭内,倪氏和引路的小丫头仍站在十几步之外的廊下,虽听不见什么,但只要有事,立刻就能到近前。
孟芫面无殊色,但这会儿心里实则紧张的很。
慕淮肯光天化日之下单独寻她说话,莫不是也同她一样,终于“醒”了过来不然以他心性,怎会刻意在婚前寻她说话
想到这里,她抬起眼,仔细端详慕淮神色,可终究还是徒劳,那双眼里寒芒只增不减,如三冬飞雪。
慕淮将孟芫神色看在眼里,觉得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强烈了。
梦里面,那女人也万分依赖地仰视他,还嗔怪一句,“怎又恁晚归家我亲手于你煮的鱼脍都凉了”
慕淮赶紧定住神,越发怀疑是被眼
前的人下了什么降头。
他撇开那层亲切,故意板着脸,“孟姑娘好大的胆气,寻常还没有哪家闺秀敢如此直视本侯。”
前世,慕淮再没用这种颐指气使的口吻同孟芫说过话,孟芫最终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人如今还只当她是个寻常人家的闺秀,毕竟六礼还没过,也就再不会露出分毫体贴维护的脾性。
孟芫低下头,掩饰住眼中失望,“侯爷之姿如芝兰玉树,纵带着杀伐之气,但也不是歹人,所以我心中无惧。”
慕淮越发肯定这个孟姑娘不一般,扯着唇角冷笑一句,“是吗我倒觉得,是孟姑娘你天赋异禀、与众不同才对。”
孟芫本能一抖,不知道她重生的事算不算“天赋异禀”,咬着牙掩饰,“我乃家中幺女,没经过世面,不知慕侯此言何意”。
慕淮自然没有放过孟芫瑟缩这个细节,心思转了又转,甚至已经联想到,这位孟姑娘会不会是什么异教的信徒,习练过什么迷惑人心的秘术,才会让他接连两次见面有着特殊的感应。
那孟家这门亲事,要不要作罢
随即他便否定,若此女真是冲着他来,假以时日必会露出马脚,还是放了眼皮底下才好掌控。
有了定论的慕侯随即妄诞一嗤,“既然孟姑娘慕我才貌,我亦钦羡姑娘姿容,不若我们尽早行了媒聘,也好让贵人和长辈们放心,不知姑娘觉得如何”
是进一步的试探,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冲他而来。
这话搁在旁人身上,定要被认作荒唐。
但慕淮玩世不恭的事做得还少吗孟芫竟一点不觉突兀。
但也不能就这么点头答应他吧好歹她是待字闺中的女郎,虽说两人上辈子成了连李,但慕淮此时可不知道呢。
想到这里,孟芫把头伏的见不着眉眼,“如此大事,我一个闺中女子做不得主,还请慕侯同我家中长辈商议。”
随即她欠了欠身,“我母亲还在廊下等我,恕我不能在此久耽。”
慕淮摆摆手表示放行,却在她们母女走出老远后仍一瞬不瞬盯着那娉婷身影。
“寒星,派些人手好好探一探这位孟八姑娘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