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不言不清楚这是什么，但眼熟的造型一下就让他认了出来，是他晚饭前指着电视里的点心

是特意给他做的吗巫不言用余光扫了眼方未辞，突然也不是那么不喜欢他了。

“就当给你的赔罪好了。”方未辞笑了笑，“早上的事情，抱歉啊。”

巫不言顿了顿，然后叉起义大块裹着满满蜂蜜的蛋糕往嘴里塞。

“谁还跟你计较那个啊我又不是小气的人。”用电饼铛煎出来的蛋糕饼很香，和炸的口味很不同。满是孔隙的蛋糕又软又香，陪着甜滋滋的蜂蜜在舌尖化开的滋味，让巫不言欢喜得眯起了眼睛。

方未辞轻笑。

被当众拷进警察局的误会，算是彻底过去了。

“呼人间真有意思”巫不言放下干干净净的盘子叉子，又将最后一点奶茶吸干净，瘫在沙发上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算命的话，真的能看见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吗”方未辞突然问。

“嗯”

“啊，没什么。一不小心就说了一点胡话。”方未辞打起精神，飞快地换了个话题，“算命这种技能，是每一个修道者都会掌握的吗还是说只有你们巫族才有呢看见过去和未来，这种技能也未免太作弊了吧”

“怎么可能算命，算的是别人的命，同时代价是自己的命。演算这种事，不仅入门难，入门后每一次演算需要付出的代价更是要根据想要的结果去等价，不要把算命这种技能当成烂大街的东西好不好”

“也是哦。”方未辞讪讪道，“我看你白天巴拉巴拉地就说一堆，什么都往外吐，还以为很简单呢。”

“我是我，其他人是其他人，那些人怎么可能和我比”巫不言不屑地说道。

方未辞想让他稍微谦虚一点，然后又觉得叫哪怕说了，这个只有自我中心的人也不可能听，便放弃了。

巫不言看了他一看，然后若无其事地将脑袋转回去继续盯着电视“过去是既定的，这种看见了就是看见。但未来不是既定的，哪怕看见了，也只是一个可能罢了。”

“”方未辞久久地不言，过了好半晌才听他有些滞涩的声音从喉咙里传了出来，“人死后，都会变成鬼吗”

“你想见你的哥哥吗”

方未辞一愣，放下叉子，有些颓然地靠到了沙发说“我也不知道。”方未辞没有说过自己有哥哥，更没有透露过和哥哥的关系怎么样，但事到如今还觉得巫不言问得很突然，那他就真的是一个蠢蛋了。

“六界通道关闭后，各界都混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虽然世有六界，但在过去，除了巫族所有的巫界，其他五界大多都是混居，处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鬼是六界生物钟最为特殊的。只要有生命存在的地方，就会有鬼的存在。”

方未辞认真地看着他，巫不言介绍的是过去的情况，那么也就是说，现在

“但六界通道被封后，这个情况就发生了一些转变，如果说以前的六界是六个圆圈各有重合的交集，那么通道被封到封印松动的这一段时间，就是各不相干的独立集合。”

方未辞听得很认真，但话一出口，却是“交集、集合的概念

，你竟然懂啊”

“”巫不言瞪着他，“我在你眼中就进是什么一个糟糕的形象啊”他都不是看过书了吗懂一点这个又怎么了他只是从前未接触过所以才不知道的

“我可没有这么说”方未辞矢口否认。

“总之呢，你哥哥是在封印未破前去世的，当人从人变为鬼的那一瞬间，世界的法则会让鬼去他们该去的地方，也就是鬼界。”巫不言大人有大量地不准备跟他一般见识，“想要见你哥哥，要么等他来人间找你，要么你去鬼界找他，就这两种办法。”

方未辞沉默了好久，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哥去世的前一个月，我和他大吵了一架，放出了要断绝关系再也不往来的狠话。”

巫不言不太理解兄弟亲人之间的这种关系和感情，但大约是感觉到了方未辞身上的沉闷，巫不言很难得的没有以自我为中心地打断他。

但方未辞的下一句却是“你不是会算命吗这些东西你应该都知道吧”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零七八碎的东西啊”巫不言一脸嫌弃，“要是遇到过的每一个人，都要将他们过往无聊的生活看一遍，我的生活才是有够可悲的吧”

“也是”方未辞试着想了一下，自己如果从睁开眼睛第一秒开始就被别人的人生填满简直就是噩梦。

方未辞靠在沙发上不说话，巫不言也没有发表一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言论，昏暗的客厅里，一时间就只有百变小樱快快乐乐的校园生活。

“从血缘上来说，我的亲人还蛮多的。但我从感情上来说，我的亲人就只有天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