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营帐里昏暗一片,楚闻霖正在睡梦中。
屋内像是被人点了熏香,有些浓郁但并不呛鼻。
他翻了个身,便感觉一个东西踩到了自己脸上,冰冰凉凉,有些软乎,他睁开眼睛一看就是那只兔子,自己还被塞了一嘴兔毛。
呸了几下楚闻霖才把兔毛全都吐了出去,他捏着兔子后颈直直看着它,兔子也直直地看着他,抽了抽鼻子。
楚闻霖突然心想兔子烤了好吃还是炖了好吃。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兔子扭了扭跳下了床,跑了出去,却又被人中途拦下了。
褚修衍拖着它肚子抱了起来走到一旁,拿起桌上一把剪子剪去了烛灯芯,缓声说道“这灰兔伤势很浅,你今日便可抱回去了。”
“本就是想着养好便送给世子。如今它也亲近您,也算正好。”
反正他也没精力养。
褚修衍抚摸着灰兔柔软皮毛,嘴角微勾,“是吗”
走出屏风,楚闻霖突然想到了昨日林璋和他说话,“世子,昨日那头鹿”
“怎么”褚修衍斜过眼睛看向他。
“总归是您打到,但是却记在我笔下”
“无碍,记在谁笔下都是一样。”说罢褚修衍让人把营帐大门打开了来,外面光这才透了进来,照亮了帐内。
回到了自己营帐,学士正悠闲喝着茶,见楚闻霖回来了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他坐下时候才发现桌上折子没有了,“学士,剩下奏折呢”
“已经送过去给太子看了。”
“太子”
一番交谈,楚闻霖这才知道今早事。
那这东西若是搁太子手上,能不能送到严边宗手上那可就玄了。
不过,预定剧情中他犯下这个错总归还是会成为未来秦仲黎压倒严郁风一把利器。
命中注定事,谁能道清楚。
感叹了一声,左右无事楚闻霖又回到通铺上又睡了一会儿,下午时候才起了床,却只感觉浑身酸痛。
这里铺没什么垫着,格外硬。大概是他在褚家是给那些软褥锦被给惯坏了,一时间躺在这里还有些不习惯。
晚上褚修衍又将他叫了过去。
他看见楚闻霖身上有些发皱衣服,又在他耳边闻了闻,不禁皱了皱眉。
楚闻霖所属营帐只有三人住着,就是学士,他和林璋。可是初秋还有稍许闷热,难免有些重气息。
“日后你便在我帐中歇息。”
楚闻霖有些犹豫,“可是,这不和规矩吧。”
闻言,褚修衍淡淡看了他一眼,垂下了眸沉默了起来。
忽然感觉周围空气似乎变得有些凝重了下来,楚闻霖顿了一声,答应了下来,“那闻霖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之后几日便清闲多了。
楚闻霖也又出去打了几次猎,虽然到手猎物少之又少,偶尔褚修衍会与他一同前往。
严郁风望着他们骑马远去身影,眼神沉沉,一个小厮绕过人群回到帐中俯身在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笑了起来,随手解下了腰间玉佩扔给这个小厮。
到了最后一日,随行人都上马随严边宗一同出行猎物。
人群中央严边宗一身明黄骑装,直指着林中,笑道“今日可是你们最后机会了,谁猎最多,朕重重有赏。”
气氛所致,周围人皆兴奋大声应道,“是。”气势之强,惊得一片鸟飞起。
严边宗中气十足哈哈大笑,“好就让朕看看你们本事。”
楚闻霖没想与他们比,自顾自地向深林处走去。
严郁风低头看了看跟着小厮,“如何”
小厮点点头,“一切妥当。”
听他这么说,严郁风满意地抬起了头,却没曾想撞上了褚修衍眼神,他咳了一声,直接拉转马转身离开。
直觉有事发生,褚修衍皱了皱眉,牵起缰绳向楚闻霖方向去了。
走到林中,楚闻霖也开始觉得今天这匹马有些不太对劲,总不愿跟着缰绳走,但是又没什么大问题,他便想着先让它停下来再说,“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