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的许家二楼还没有熄灯。
平日里许奎文是住在外面的私人别墅,只是这次回来的时候时间太晚了,来回折返回去的时间有些紧。
白日匆忙搁置的文件都堆在了晚上处理。
许奎文揉了揉眉心,想要醒醒神。
困倒不至于多困,就是精神到了这个点本能的有些倦怠。
他把电脑挪开,准备去再冲一杯咖啡。
萦着倦色的眉眼略显柔和,疏冷的眸中在这只有他一人的房间里难得淡去那彻骨的凉意,温和了下来却也不见半分可亲近之感。
这个男人的冷是蕴在了骨子里的。
这种环境下,手机震动的声音就比较明显。
许奎文侧目淡淡看去,发现是一条短信。
甚至不用开屏,他就能看到短信的内容天克酒吧。
天克酒吧
许奎文放下咖啡杯,稍一回想就想起他的那张卡可能是忘在了秋家。
也就是说,能拿着他那张卡去酒吧的只有流悦一个人,她当初几次缠着他想要去那里看一看都被他拒绝了。
想到这的许奎文面上当即变色,拿起搭在衣架上的外套就要出门,边走还边打流悦的电话。
他怎么就忘了流悦的性子,不管多晚绝对会去找林涵海那家伙问个清楚。
这次多半也是没讨到什么好处,大半夜的不回家竟然跑到酒吧去了。
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许奎文匆忙下楼梯,而手机并没有打通。
这简直在一点点烧毁他仅剩的理智,他长出一口气,咽下心口又气又忧的情绪。
到了车库上了车后,看向一直打不出去的电话,手指在号码表上几度移动,想要拨打给那个家伙,几度犹豫后,最终冷着脸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用力踩下油门,他不会再将自己的宝贝交给那个人。
也不会再去找他。
酒吧内。
流悦撑着下颚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酒杯。眼神迷离不聚焦姿态懒散,单手拿着玻璃高脚杯一晃一晃的,纤长食指在杯壁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
透过色彩鲜艳的酒水,如梦幻般的光色晕染在指尖,点染在流悦漂亮的眉眼上。
汤飞凡面上的脸色从
未这般沉稳过,与他相熟的调酒师都不由侧目感到新鲜。
汤家虽比三家弱上一线,但就如秋家与其他两家相比时,明明知道有些地方不可相提并论但各有牵扯。
汤飞凡既然作为林涵海好友,那么就说明他的家世背景完全可与他们那个圈子比肩,落在外人眼中,他本身的优势同样瞩目。
这幅失态的模样真的是很少看见。
循着他隐晦而专注的目光看去,那个身处炫目灯光场所下的女人随意的一举一动就似独成一束聚光灯。
不用多加撩人,就成为了眼中唯一。
朝这边走来的汤飞凡存在感很强,至少流悦不会到无视的地步。
杯口抵唇,抬目看去,
那一眼中的风情就像荡在汤飞凡的心口,他那一瞬间的呼吸声都微不可察地一顿。
“嗤,你也在这啊”
流悦抬首喝尽了杯中最后一口酒,挥手就把酒杯向汤飞凡扔过去,玻璃被落地就传来清脆的声音。
啪
裂成几片的玻璃棱角泛着尖锐的冷光刺入汤飞凡眼中,将他瞳孔中的景象残忍割裂。
酒杯碎片就落在他一脚开外。
流悦吃吃地笑开,传开了的笑声尾音透着浅浅的沙哑,但她刚刚的动作已经明确表明了对汤飞凡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