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正浓时，程见朔突然说：“你沪交大的？”

许棠梨点点头。

“毕业这么多年还是个助理，我要是你，根本没脸回母校。”

许棠梨深吸一口气。

程见朔，你最好及时闭嘴。我们现在在世界上最好的大学里，别逼我扇你。

“程总，我被人身攻击，算工伤吗？”许棠梨咬牙切齿地说。

程见朔冷哼了一声：“那是我戳你痛处了，你才觉得是攻击。”

许棠梨：“程总，你这是职场pua吧。”

程见朔不解：“职场pua是什么？”

程见朔问完话，他们便到达了演讲的菁菁堂。

许棠梨没回答程见朔，径直跳下了车。

前来接应的是电子信息与电气工程学院的几个教授领导。前段时间交大举办了科技论坛，程见朔就是其中受邀的重量级嘉宾。

程见朔和校方一一握手寒暄。

站在校方一众人，程见朔182的个子很是突出，况且他又是人群中长得最帅的那个。

程见朔肤色很白，也许是合成黑色素的哪一环出了毛病，他的头发和虹膜也比常人浅一些。晒在冬日的阳光下，深棕色的发色让他整个人也温暖了一些。

周围聚集了不少学生，不管男孩女孩都伸长了脖子仰望着程见朔。

看着那一张张崇拜的小脸，许棠梨不得不承认，程见朔即使嘴毒，但他值得这么多人的敬仰和向往。

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13岁的时候就能成为计算机天才；也不是谁18岁时就能看到智能机这片未知的海域开始创业；也不是谁年纪轻轻就问鼎手机行业的顶峰。

一凡起家时，第一部智能机海外问世不过一年。一凡的发展史就是国内智能机的发展史，讨论智能机如何进入这个国家，如何在这个国家推广普及，始终绕不开一凡。

程见朔的演讲并不长，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多东西都没能深入，但台下的学生仍然听得专注。

留给学生提问的时间很长，交大学子一如既往地爱问问题，各种问题天马行空，从下一款手机有什么惊喜到预测未来科技的发展，天马行空，但乐趣十足。

“好了，留给我们提问的时间不多了，这样，我们再问最后两个问题，程总就可以下台休息了。”在许棠梨的提醒下，主持人终于注意到了时间问题。

提醒完主持人后，程见朔的目光突然抛向了她，许棠梨坦荡地回视他。

“好的，这位同学。”

主持人cue了一位女同学。

“程先生您好，我的问题都被前面的人问完了，他们聊的话题都太高深，我就给您来点实际的吧。我想问，您看我们交大学子这么喜欢您和一凡，今年校招，您能不能多给我们交大些名额。”

此言一出，台下的学生都欢呼了起来。大家纷纷和这个女孩儿击掌。

等学生兴奋劲过去，程见朔才用手掌虚空压了压。台下学生很快安静下来，瞪大了眼睛支起耳朵听程见朔回答。

“交大是所百年老校，又和一凡在一座城市，每年，很多交大的毕业生都会通过校招进入一凡。交大的学子也都很优秀，我的助理就是你们的学姐。”程见朔说着说着用手指了指正在悠闲喝水的许棠梨。

许棠梨突然被点名，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杯，朝众人微微笑了笑。

“如果你们有意愿进入一凡，我们随时欢迎。”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果真商人本性，狡诈得很。许棠梨默默吐槽着。

“嗯，好的，这位同学如果想进入一凡，可以多留意一下我们学校的校招。那，最后一个问题了，不如就让你们的学姐选吧。”

许棠梨猝不及防被叫上了台，她站到程见朔的旁边。

“看你坐地上那么挤，那就起来松快一下吧。”

被指定的小男孩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话筒递到他手里，羞赧地不成样子。

“想问什么就问，我们程总都可以回答。”许棠梨说道。最好问个犀利点的。

“那……那我想问，程先生有没有女朋友啊？如果没有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这位男生问完，台下爆发出了更激烈的欢呼声。

程见朔有钱有颜，惦记他的女人都可以排到法国去。但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点绯闻，捂得越是严实，舆论就越是好奇。

许棠梨的八卦火苗蹿上来，她也乐呵呵地看着程见朔等答案。

一片嘈杂声中，程见朔敏锐地听到了许棠梨“猥琐”的笑，他偏过头去。

果然，许棠梨盯着他的眼神就像盯着一块肥肉。

“我喜欢……”程见朔顿了顿，如果他说出喜欢的类型来岂不是给了许棠梨努力方向，这可万万使不得。

“我暂时不喜欢女人。”

许棠梨登时眼睛瞪得溜圆，惊讶之下她脱口而出：“那你喜欢男人？”

许棠梨的声音经过程见朔的话筒形成巨大的音波，在这个会议室里久久回荡，荡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话音刚落，许棠梨就觉得，她可以打电话让她爹妈来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