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蔺文濡一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风瑾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模糊,便稍稍解释了一下:“一件事情想要成立,时间、地点、人物,三个要素缺一不客,随便你找个什么证据,比如证明三皇子压根儿没有时间去认识那群行刺的人……不就可以了?”
说完之后,风瑾又觉得自己说了一番废话。
这不是谁都能想到的事情吗?时间、地点、人物三要素,起因、经过、结果三要点还是初中语文老师教她答分析题时说的,应该算是基础内容。
然而她眼前的蔺文濡忽然眼睛一亮,一脸醒悟了的表情,又向风瑾行了个表示感谢的大礼:“多谢您的指教!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再次向您表示感谢。”
风瑾眨巴眨巴眼睛,慌忙回了礼。蔺文濡这样的人,实在是她应付不来的对象,厉害还是公主大人厉害,只要公主想,无论什么对象都能攻略下来。
“其实……”
“您有话直说,也不必对我用敬称了,我怪不自在的。”风瑾轻咳一声,开始等蔺文濡说明他后面的未尽之言。
“其实我向来不得父皇的喜欢,就算找出了证据,父皇也未必会听我说明。”蔺文濡语气中透出淡淡的失落。
他自己其实是习惯了被父皇忽视的,不知为何,现在明明是和外人提起,这种暗藏于心底的失落感却莫名其妙地浮了上来。
蔺文濡幼年时体弱,出生时哭声跟猫儿似的,谁见了他都觉得他必定养不大,渊帝生怕和孩子有了感情,到时候孩子死了白白浪费感情,便干脆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让人送出宫外去养。
虽然蔺文濡运气不错,最终长大成人,但他始终被渊帝不喜,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少继位的希望,自此沉醉与山水,对政事没有任何兴趣。
蔺文池和蔺文濡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这次要不是前者遇上了危险,蔺文濡都不会出面。太久没有接触这些事,他第一反应就是向渊城的贵客公主大人求助,毕竟她是贵客,想必能在父皇面前说上话。
直到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也是能想想办法的。
蔺文濡突然表现出的失落让风瑾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人家的家务事,她怎么可能有办法替人解决?
只是……蔺文濡似乎真的很期待她能给出一个答案?
风瑾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开了口:“你不得他喜欢,那你找点他喜欢的东西来投其所好不就可以了。你父皇喜欢什么?”
蔺文濡皱着眉头思考片刻:“……谢苍?”
风瑾:?
谢苍:?
注意到在场之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蔺文濡慌忙做出解释:“我是说……我父皇他很欣赏谢苍,一直想让他到渊城来做客,可惜谢苍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始终没有机会得到……邀请到他。”
风瑾:你刚才说了得到对吧!说!你父皇到底想干嘛!
“总之,我先让我的手下去发布招募令,看看能不能用什么东西吸引到他的注意,邀请他来渊城待一段时间。”蔺文濡眉头微蹙,似乎正在思考对策。
风瑾重重叹了口气:“你们很难打动他的。他对钱财不感兴趣。”五个648礼包都无法打动之人,怎么想都是铁石心肠,捂不热的。
“诶……”蔺文濡一愣。他想追问些什么,可是见风瑾一脸痛苦,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担心自己一不小心会在风瑾心上捅刀子。
风瑾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总之你可以先试试看,说不定你手中正好有他感兴趣的东西,就能得到他了。”虽然可能性不大就是了。
等到蔺文濡带着他的贴身侍从出了屋子,公主大人跟上他的步伐去了甲板上,准备装作两人确实要游玩之后,被留下的符承瀚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我们之中就是有那种拖人后腿又不自知的家伙,公主大人才会这么步履维艰的。”
风瑾学着他的样子冷笑着道:“难得听你称呼小瑾为‘公主大人’,还以为你终于改了嘴臭的毛病了,结果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啊。有话直说,我没空和你啰嗦。”
“昨天你究竟做了些什么,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数!”符承瀚指着风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风瑾呵呵一笑:“没数,你解释解释?”
“你见过哪个皇帝会干出在文武百官面前躲进桌子下面、只留下个屁股在外面这种丢人事情的!”
“……见过啊,我昨天顺手推进桌子底下的渊帝不就是吗?”
“……你没救了。”符承瀚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风瑾其实懂他的意思了,难怪昨天渊帝的表情会这么奇怪,原来是因为她让渊帝没脸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当时情况紧急,丢脸总比丢命好。要是昨天渊帝被那只魔灵吃了,他们这些人说不定都得跟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