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吧台你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
这哥们怎么是被人魂穿了吗?
“不是迅飞,叫浩利格列。”
“哦对,是叫浩利格列?是我记错名字了,”钟灵叼着玻璃杯眯着眼睛笑,“我表叔喜欢改名字。”
柯淮抿了口酒,不知道这人究竟要干什么。
好在陆渐晖脾性也好,没有要发火的迹象:“没关系,健身哪里都行,有空一起去夜跑吧哥。”
柯淮平时不怎么夜跑,也没什么兴趣,这倒是没有答应的必要了,只是他还没有开口,中间的钟灵就又插了一句:“夜跑啊?好啊,带我一个吧,我体力很好的哟。”
陆渐晖笑意渐渐淡下一点,仍旧没有发火,只是皮笑肉不笑地问:“是嘛?老板的体力能有多好?”
“大战三天三夜生龙活虎的那种体力好。”
“要试试吗?”钟灵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老板也不怕肾虚?”陆渐晖说。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钟灵笑了笑,“跟绣花枕头比,我肯定不虚。”
陆渐晖又笑了笑:“那还是得小心身体,注意个人卫生安全。”
“这位客人,”钟灵眯起眼睛,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我又不跟你做,你瞎操什么心。”
他说完顿了顿,又像猫一样撑起双臂朝陆渐晖探过身子去:“还是说,小帅哥你想跟我做?”
陆渐晖猛地站了起来,因为起得太猛胯骨撞到了桌子边缘,柯淮的酒杯差点被他晃下桌去,柯淮赶紧伸手按住,因为这一声声响,店里不多的客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边。
“我怕你受不起。”
“受不受得起的,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你先受不起呢。”钟灵说。
……
柯淮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俩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一口嚼碎了嘴里的冰块,妈妈,这里有人在搞黄色,我不干净了。
钟灵太骚了,显然不是陆渐晖这种光有皮囊内里一片纯白的毛头小子能架得住的,他偷偷瞥了一眼陆渐晖,果然见他气息不稳,耳根红透。
“淮哥,”陆渐晖叫他,“还喝吗?”
柯淮赶紧收起了自己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想来盘花生米的心态,一口把杯里的酒干了站起来:“不喝了不喝了。”
陆渐晖点点头:“我送你回家。”
柯淮偷偷回头看钟灵的表情,但走出一些距离了,隔着一些明灭的灯光,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只见钟灵低着头懒懒地倚在桌子边缘,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敲打些什么。
好可惜,他还以为俩人吵着吵着能亲起来呢。
“淮哥,我先送你回去吧。”陆渐晖站在路边拦车。
柯淮摆手:“哪有让学弟破费的道理,怎么说也该是我送你,上车吧,先回你们学校。”
“学校比较远,你家比较顺路。”陆渐晖说。
柯淮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正打算上车,他鬼使神差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灵涧山火的门口。
门口处燃着清冷的光,有个长身玉立的人站在正门口,站在那些光里,深深地在凝望他,柯淮回头时,不知道对方已经那样看了多久。
那是一张经常短暂性地出现在他梦里的脸,但是表情比梦里的时候单薄很多。
他眉眼深邃,光从头顶照下来,在山根边缘凝成一汪阴影,他的眉眼在阴影里凝望着他。柯淮有些晃神,觉得自己看不太真切,觉得他目光里似乎空无一物,却又似乎饱含深情。
路边驶过一辆开着远光灯的大车,那一刹那,柯淮借着那些光看清楚了他的眼睛。
那人的目光里什么深情都不是,是一片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