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太傅姓许,年纪轻轻才情出众,唯一的缺点就是懒。俞浼喜欢他,喜欢到每天上太学都积极快活起来,可最近太子不仅很少来找她玩耍,连太学也不怎么上了。
俞浼在太学里和几个公主也相处的好,和几个皇子倒玩不到一块去。
许太傅爱讲民间的人的荒诞无稽的事,城南有户富户人家,女儿娇美,藏的严实,十几年竟然没出过门。后来定了亲,母亲拿给她的秀坊的花样她都不喜欢,可成婚在即,她便第一次出了门,可她回来便说就爱上了秀坊的绣娘,不愿意继续成婚,父母大骇之下,竟然找人活活打死了那绣娘,女儿知道后竟也跟着殉了情。
又说山里有蛇成了精,进了山下一处农夫的屋里,晚上变化成一名美貌女子悄悄躲进农夫被窝里,这农夫虽然是农夫脑子却十分灵光,那天吹了蜡烛进了被窝,耳边女子气息丝丝,女子声音响起“相公。”
故事说到此处,许太傅哈哈大笑起来。他问“你们猜猜,后面发生了什么”
俞浼第一个回答“农夫一定将这蛇妖杀了,他毕竟是人,是人就怕妖。”
徐太傅又笑“那被窝里无一丝热气,这农夫再多涟漪想法都被冻僵了,他心里知道那不是人却还是贪恋妖身娇体柔,只抱着她,就像要将她捂热似的,第二天农夫死了,他的身体冰冰冷冷。蛇妖悄悄地又开始找独居的男人。”
诸如此类,既荒诞无稽又不合常理,可俞浼喜欢听,知道真实性存疑,半真半假地听着,一笑而过,她上课不禁也认真起来。
太傅教的道德经里有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俞浼听了只觉这句好记,几日都摇头晃脑念叨这句,太傅听了便夸她读书用心了。
俞浼羞涩一笑,念叨着声音越发大了,还摇头晃脑的,直到太傅问她为何明明学完道德经了,还带着一本道德经时,俞浼才发现那个小傻子已经好久没来找她了。俞浼暗想,该不会那个小傻子拿了她的书便走了吧,真没点脑子,要拿也拿点值钱的东西呗,几本破书值个几文钱。
俞浼
还是没忍住,当天便跑到那小破殿里,破棉絮到处都是,唯独不见那小傻子,俞浼想起了什么,又去里间想寻那个嬷嬷。一进去,她立马被吓到尖叫一声那嬷嬷身体肿胀,周身伤痕累累,斜倒在地上。是灰白的色彩,腐朽的味道。
她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俞浼想到什么,暗叫一声不好,她用手提起自己的裙摆急忙转身就跑。可刚跑出那破旧殿门,她就被宫道上的门槛拌了一下脚,她摔了下去。
就在那一霎之间,俞浼本应该在坚硬的石头路面上头破血流,可那千钧一发之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后颈被猛地一击,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接着就是被水灌入口鼻的窒息感,俞浼脑袋昏昏沉沉,睁开眼睛后是太子的脸。
俞浼没晃过神来,尖叫起来。太子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这次真是被吓着了,你说你好端端的,到河边玩些什么呢虽然说初雪已融,可天还是冷的慌,你看看你遭了多大的罪。”
一个小太监端着铜盆站在床边,太子伸手进盆里,微拧了帕子擦了擦她的额头,她才刚醒来这一会儿,便满头的虚汗,这是真的被吓的紧了。
太子帮她擦了擦,又说“幸好这小太监当时从那过,看见了你在湖边扑腾,否则你呀,你可得担着心点自己多大个人了,再过三月就十三了,我那些幼学的弟妹都比你省心。”
俞浼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看一眼旁边立着的小太监,面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良久才说“既然这个小公公救了我,那就将他留在我身边伺候吧,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亏待我的恩人的。”
说出这些话来,才觉得喉咙嘶哑疼痛难忍,她便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太子心里明白,示意她别再说话。
小太监往那站着,微微露出一张脸,俞浼倒是没看出什么,目光收回去后,那小太监倒是悄悄看了几眼俞浼。
这时候一个婢女端着盛着药的瓷碗上前来,太子正要喂她喝药,勺子舀起一勺轻轻吹两下就要往俞浼嘴里送去。那小太监三步并两步猛的上来将药碗打翻,“别喝,这药里有毒”
俞浼还很有些虚弱,她迷茫地看了一眼太子,有些娇
弱的病态,太子被这一眼看的又心疼又难受。他叫来自己亲近的太监小声说两句,那太监拿起药碗和碗里余下的残液去了煎药的太医院查究去了。
他轻声说“若这药真有问题,我便去找我母妃收着的那些药方,无论如何,我定要治好你。”又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说“看来你掉入湖中的事有些蹊跷,我现在虽然不知是何人想害你,但我定奋力去找出真凶,让你在宫里安稳。这小太监,我现在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在你这次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但你也不可对他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