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刘敏怡看了眼端坐在她对面的张木叶,开始犯愁。答应这件事很容易但是做起来真的很难啊,她之前的那点感知能力也在正式进入剧情之后消失不见,现下还要帮张木叶拿回他母亲的尸骨。
刘敏怡绞尽脑汁去想要怎么办才好,却没一点思绪,对面的青年就一直用信任崇敬的的目光看着她,刘敏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敏怡笑了两声,带着关怀开口“天色已晚,不如你去睡吧。”
张木叶低下头“我带领的那些抗日的人,其实心里都有各自的思量,有些人认为我不拿回母亲的尸骨便是不孝,不配再做他们的领头人,有些人则认为我母亲已故,尸首已不重要,现下绝不能入了日本人的圈套。”
“这绝无有两全之法,只是他们有人想把我从现在的位子上拉下来罢了。”张木叶又叹息一声“现如今是家国两难,他们却还是为这点权力之争斗的头破血流。”
张木叶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刘敏怡“我现下唯一的法子就是你了。”
刘敏怡捂脸哀叹一声,“好吧,为了你,我便再冒险试试这最后的法子。”
她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子,往自己手腕上划出一道锋利的血痕,她划的并不用力伤口也并不深,但是她的手腕上看起来血肉模糊,十分可怖。
刘敏怡把血抹在自己双手上,她又两手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手势,最后结了个印子。
周秋蒸给张木叶他母亲准备的自然不是什么上好的棺材,他派人去挖张木叶母亲的尸骨出土后,就将她的尸骨拣进了一个大木盒子里。
还派了人去守着这木盒子。
派的人是原先在墓园里守门的人,他原来守一大帮人的尸骨,现在只守一个,乐得清闲,夜里没人管他,他就搬了个凳子在这大黑盒子下面睡觉。
睡着睡着,就听见这大黑盒子有点动静,是很钝的砰砰的拍打声。
这人一开始还以为是闹耗子了,他手盖向自己的脸,嘴里砸吧两声,又继续去睡了。
结果这声响越来越大,这人心里窝了火气,从凳子上下来,点燃了蜡烛就要去打那耗子。
结果他看着那黑盒子震的砰砰
作响,就好像是有人在盒子里的拍打声一样。
他骇了一跳,看着那黑盒子隐隐地被拍打的出了一条缝,他定睛一看,居然是骨头。
居然是骨头在拍打这盒子
“啊啊啊啊啊”这人惊声尖叫起来,他出了屋子,四处喊叫,旁人正是在好梦之中,被他吵醒,个个十分不耐烦的走出来,一看居然是这小子在说胡话。
“大人,救救我,那盒子里闹鬼了,死人的骨头在盒子拍打”这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还抱着一人的腿,死死的不肯放开。
“你这王二,平常捞好处倒是手脚麻利,现下闹点耗子便吓得尿裤子。”旁人都笑他。
“你们若不信,便去看看千真万确,便是里面的骨头在动”王二哭的呜呜咽咽,也不知是为了盒子里的骨头动而哭,还是因为旁人都在嘲笑他而哭。
旁人们都带着看好戏的态度和他一起去看。
刚进这屋子,这些人便听到自那盒子里传来的拍打声。
有人笑道“不过是那耗子钻进盒子里罢了,你这王二,胆子也忒小了些。”
又有人颤颤巍巍地说“可是这盒子是关严实还上了锁的啊。”
自他说话后,全场寂静无声,直到有李大胆提议不如打开那盒子一看究竟,李大胆是大家一概认同的胆大之人,如果他都不敢之事,旁人更是怕的无边了。
王二取自己贴身放着的钥匙,给了说要开盒子一看究竟的李大胆,李大胆拿着钥匙走到这盒子前。
李大胆不得不承认,这个黑盒子散发着一股十分难闻的臭味,也难为王二守这些天。
钥匙入了锁眼里,这个黑盒子再无动静,就像刚刚的声响都是幻听似的。
李大胆也不禁屏住了呼吸,他似乎忘了刚刚对王二的粗鲁辱骂,开始有些害怕起来。
他慢慢转动钥匙,啪嗒一声,锁入了李大胆的手中,李大胆蹑手蹑脚地打开这大黑盒子,一个骷髅头与李大胆对视一眼,然后携着自己全身骨头从李大胆头上踏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所有人看了这惊悚的一幕,纷纷向屋外跑去,还有人被吓的神志不清,嘴里念叨着“死人活了骨头活了”
刘敏怡在那坐了一个时
辰,屁股都坐的隐隐作痛,她忽的睁开眼睛,对张木叶说“你且开门,你母亲在门外等你。”
张木叶惊喜起身,一开门却被吓的脸色苍白,他蹲下身子拣起那散落一地的骨头架子,甚至还有自己母亲的骷头颅。
“母亲,儿子不孝,您在世时便未能护你周全,您入了土,还要被这些贼人惊扰”张木叶哭的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