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暖暖上了高中以来,一心放在学习上,锻炼的机会少之又少,就连宿舍楼都在最好的地段二楼,没两步就能到。
欧阳远洲看起来也不是个体育健将,但是他好歹是个男生,天生体力就比女生有优势,没跑两下就抓住了赵暖暖。
他凶恶着眼睛,嘴角上是一个狠毒的弧度,他用力扯着赵暖暖的头发,又恶狠狠地给了赵暖暖一个巴掌“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占据赵暖暖的身体为什么”
赵暖暖被这巴掌扇的晕晕乎乎的摔倒在地,眼前都开始冒着星星了,等她反应两秒,她就意识到面前这个看似年纪快三十了的男人是欧阳远洲。
只有他才知道现在的赵暖暖和以前的赵暖暖的不同。
赵暖暖一说话,就感觉自己嘴里全是血腥味“我听不懂你的话,我就是赵暖暖。”
欧阳远洲嘶吼起来“你不是赵暖暖不是这样的她才不会像你这样她才不会考年纪第一她才不会”
他好像是陷入某种回忆里,紧紧抓着赵暖暖的手也松开了些许。
赵暖暖用尽力气一脚踢在欧阳远洲的膝盖上,欧阳远洲摔在地上的时候冲她大吼了一声,赵暖暖恨不得再给他一脚,但是她没那个时间和机会,她只能赶紧爬了起来,向前跑去。
赵暖暖慌不择路,她一心只想摆脱这疯子,没想到因为她急迫的求生欲,赵暖暖太过快速地跑,却一脚踏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她躺在地上,脑袋枕着一阶楼梯。有血从赵暖暖的脑袋下渗出来,越来越多。
欧阳远洲三步作两步跨下了楼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一身的西装已经狼狈不堪,他眼睛血红一片,他抱起来赵暖暖的头颅放自己腿上,竟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你别死啊赵暖暖,你说过你会永远爱我的,只有死亡才能终止我们的爱情,这可是你说过的”
有围观的女生开始尖叫。有男生开始去抓那疯子。
赵暖暖都听不见了。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一点光变得越来越暗淡。突然想起了不知什么时候看过的一段话。
刚刚看着窗外渐渐的白。她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东西“死神举起镰
刀打算挥向她的脖颈,她一边哭泣一边哀求着求您轻些吧
死神的镰刀还在半空中未落下来,她却主动把一段光洁的脖送了上去,她说您轻些吧
”
赵暖暖闭上了眼睛。
现在是一九九八年,她从现在这个躯壳中脱出,漂浮着身体去看了曾经她的家。她大概这时候才几岁,家里弟弟妹妹应该也才出生不久。
可是没有。赵暖暖回到那个熟悉的村子,回到熟悉的房屋里,却什么都没有。没有她的父母,没有她的姐弟,没有她。赵暖暖迷茫着看着面前的一切,她觉得这像一场梦,可是又说不清到底是赵暖暖的梦还是谁的梦,又或者全都是梦,她其实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不管是赵暖暖还是别的身份,都不是她的。
赵暖暖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里。洁白的被套上有洗不干净的药渍,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有液体一滴滴经过透明纤细的管子,又从埋在她皮肤下的针,淌进她的血液里。
赵暖暖觉得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她的头好像还在半空中漂浮没有落地。她艰难地抬起头来,面前是小李阿姨。
双眼里映照着的都是小李阿姨哭红的双眼和刚擦去鼻涕的鼻子还有暗淡的唇,赵暖暖想开口安慰她,却觉得嗓子疼的厉害,说不出话来。
小张叔叔提着打包的粥进了病房里来,也没没说话。
这个单人病房里是一片死寂。赵暖暖一瞬间以为自己真死了。
直到小李阿姨拆开粥盒,哽咽着对赵暖暖说“这是你最爱的肉粥。”赵暖暖无知无觉地落下泪来,她终于有了一点真实的存在感。
小李阿姨一边拿着勺子喂赵暖暖喝粥,嘴里一边咒骂着“这该死的欧阳远洲这个死神经病”
小张叔叔在一旁看着,他不是爱说这些话的人,却也跟着小李阿姨咒骂起来。
第二天上午赵暖暖醒来时才勉强能说出一些话来,她看小李阿姨给她翻日历时,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晕了三天了。小李阿姨刚把日历放回原处,一个头发白了大半的苍老妇女打开了病房的门,她直接跪了下去。
这个女人哀嚎着“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儿子吧他真不是有心
的他不会是那样狠毒的人啊”她又伏了下去磕了个头。
小李阿姨现在大腹便便的也不敢靠近她,瞧这个女人她那副疯劲,小李阿姨就觉得跟欧阳远洲那人有点像,狗急了还要跳墙她们这种人急了有什么做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