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茶脑子有坑,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拒绝:“既然是你母亲留的,你留着做念想,给我做什么?”
沈恪笑了笑,丝毫不在意就这么被拒绝了,而是换了个说法,“这镯子虽纤细不抵寻常一个粗重,可却是价值千金。”伸手拉起她的小手,两只手镯轻松地套到李茶纤细白嫩的手腕上。
听说价值千金,李茶果然没在推迟。
毕竟这婚姻是假的,万一以后沈恪有了心爱的女子,她不许沈恪给自己半分银钱,这会儿多攒着些,以后和茗儿也能过好一点嘛。为了避免自己这贪财行径不要太过明显,她飞快地转过话题,“现在还能让咱们出城么?”
沈恪刚才就听她说干粮,现在又说出城,“怎么?你要出城?”
李茶眼睛瞪大了,“我出城作甚?不是你要回沈家么?你家不是在江南州么?”
听着她这话,沈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同她成亲时,并未有沈苏两家人,从前与她说自己是江南州人,还戴着□□。科举结束后她不曾问自己排名几何?吏部任免下来,她也不曾询问。所以现在沈恪很是怀疑,李茶多半什么都不知道。
想来也是自己糊涂了,竟然没好好同她解释,于是伸手扶了扶坐在自己对面歪歪斜斜的李茶,“阿茶,你听好了,我叫沈恪,父亲是盾山候沈郁,母亲是江南州苏家苏烟,我母亲去得早,所以我带着阿什到江南州接下她手中的产业。今年回京,幸得你悉心照顾,我得以榜上有名,题名探花。”
沈恪很少说这么长的话,如今自己说来,似乎人生已经十分圆满了,金榜题名时,还娶了自己想娶的姑娘。唯一不足的时,如今他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去证明,到底是谁要害自己。
不是他太多疑,而是那梦太过于真实了。
李茶觉得,沈恪提前扶住自己的肩膀,太特么有先见之明了。
她是真的被沈恪这番话吓到了,她试想过沈恪的身份,看起来是有些家世的,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盾山候的儿子。
第一代盾山候乃儒将出生,却凭着一人之力,替大齐挡住了千军万马。
被封为盾山候,也是实至名归的。
至于沈恪他爹,现任的盾山候,他名声鼎盛,倒不是因为有沈恪祖父的本事,而是他的相貌俊美如谪仙,听说年轻时候每一次出门都会引得无数人争相围看。
后来娶了奇女子苏烟。
苏烟在原著中不曾提及,对于苏烟的了解,是在李茶到了这个世界后,成为李茶后听说的,很是怀疑对方其实是个穿越女事业女。
就是死得有些早。
而沈恪的爹因为太过俊美,就算死了媳妇,还是被人频频表白,现在他的后娘,司徒佩兰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她比较胆大,又是将门之女,上过战场的,听说当时骑马当街将沈郁拦住,对方不娶她就不放行。
沈郁娶了她,她也成了全京城女子的公敌,倒不是因为她举动太过于彪悍被诟病,而是听说她容貌丑陋,配不得沈郁的绝世美颜。
当然,这些都不是李茶震惊的重点。
重点是沈恪就是探花郎,还在金銮殿上拒绝了与舞阳的婚事。
太恐怖了,她好不容易在被代嫁之前找了个人嫁了,没想到这人还和舞阳扯上这样的关系,李茶能不震惊不心慌么?她就想躲舞阳躲远远的,怎么还甩不掉了。
因着此事,她这一路上都心神不宁的。
又说沈家这边,原本卧病在床的盾山候沈郁在沈四海回来后,就连忙起身,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觉得自己气色还行,不至于吓着未来的新媳妇,这才满意地走出房间。
刚跨出门槛,就见着院子里横七八竖放了不少箱子,里面的鎏金锤、红缨枪、九叶铠甲什么的,反正都是司徒佩兰的嫁妆,她自己也正蹲在地上翻箱子,不知在找什么。
眉头不由得皱起来,“你这作甚?”大晚上的将这些东西搬出来干嘛,又不是白天,有太阳还能晒一晒。
司徒佩兰没回头,专心致志地埋头翻找,“这不是恪儿的媳妇第一次进门么,我总要找个能拿得出手的见面礼,你想恪儿素来对我就不喜,我若是不示好,不对他媳妇好,以后就没机会修复关系了。”
沈郁很是怀疑,自己当初哪根筋搭错了,娶谁续弦不好,为何娶了司徒佩兰?“我看你再找下去,你们这关系才没法修复呢,人家小姑娘能拿得起你这上百斤的玩意儿么?”
司徒佩兰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她不是李惮的亲孙女么?”李惮的孙女,肯定会武功,差不到哪里去的。
沈郁气急,“鸡同鸭讲,李惮什么身份你心里没数啊赶紧收起来,我让人去准备,指望你我这辈子就别想认回儿子了。”说罢,气急败坏地走了。
司徒佩兰也是一脸委屈,但是随着她那对儿女过来,她的不悦又一扫而尽,兴奋起来,“欢儿,喜儿,你们给新嫂子准备了什么啊?”
司徒佩兰与沈郁的一双儿女,比沈什小两岁,姐弟俩是完全没继承沈郁的优点,长得像司徒佩兰,不能说难看,但在遍地俊男美女的长安城里,也只能勉强说是清秀。
姐弟俩不但继承了他们娘的相貌,还继承了她的喜好,眼看着司徒佩兰这些嫁妆,满眼都露出喜爱之意,很不得上去全部收入囊中。
但立即就被司徒佩兰拦住了,“不可,长幼有序,得等你们两位兄长挑过,才是你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