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教某一处无人假山后,两个人影狗狗祟祟地蹲在角落,谋划到底要干个多大的事情。
殷灵两只小拳头兴奋的抵在一起。
“咱们,把无辜的人都救出去吧,然后再狠狠惩罚那个教主!你看这样行吗?”
燕莫逢长腿屈膝,单膝拄地,大刀金马的蹲在一侧,不曾遮戴面具的那半张脸在黑暗中也遮不住其神俊,他神色微动,挑了挑眉,就这?
殷灵眨眨眼,不够嘛?
“把人都救出去很简单,只要杀了最上面那个人就行。”燕莫逢竖起修长的食指,“我现在就能去杀了那丹阳教主,他一身死,丹阳教群龙无首,自然土崩瓦解。”
这不叫搞事,这叫举手之劳。
殷灵仔细想想,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她设身处地的想,丹阳教捉来的女子,不说绝对吧,肯定也绝大部分都是不情愿的,只是迫于最上面那个人的能力和手段没办法脱身,若是罪魁祸首死了,自然也就没人会再束缚她们了。
“至于惩罚,你的标准是什么?”燕莫逢问道。
殷灵挠头,我不知道啊,我没干过这种事啊。
她看燕莫逢脸色,“你觉得呢?”
燕莫逢抿了下唇:“听我的?”
殷灵小鸡啄米点头,嗯嗯嗯,听你的都听你的,反正你才是主力,我只是突发奇想的英雄主义了一下,但我听你的!
燕莫逢拳心抵唇,既然你这么强烈要求的话
“摸清丹阳教的底细。我们不一锅端,我们改抄家。”
一窝端和抄家的区别就是,一个是搞完就走,一个是搞完之后还得扒得你底裤都不剩,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顺便挖个祖坟。
他晶亮的眸子看着殷灵,眼中在这一刻闪烁着奇异的光:“到时候丹阳教覆灭,人也救了,我们还不算白来一趟。”
不仅要搞死你,还要把你的家产一起搞到手。好一个雁过拔毛,釜底抽薪。
殷灵思考了一下燕莫逢的话,理解为:“你的意思是,从根源解决问题,直接把丹阳教从内部敲碎,到时候这个教就是想起死回生再祸害别人都不可能了?”
家底都抄走了,还有什么资本祸害。
他点点头:“对。”
殷灵看着眼前的燕莫逢,好像突然认识到了他全新的一面。
虽然二人一开始的相遇莫名其妙中掺杂着些许的不愉快,但是此时此刻,殷灵觉得燕莫逢大体上还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好人的!看看!他这么做以后丹阳教就没可能再在外面祸害小姐姐们了!
她举起两个小拳头咚咚鼓掌。
“我同意!”
殷灵的双眼真挚而热忱,真实的写着支持二字,被她这么看着,燕莫逢突然自心底升起了极大的满足感。
这种感觉很难得,冥冥中似乎以前他也想过做一些事,可从未曾有人这么全力支持过他,这种感觉是第一次,很奇妙,很爽快,他很喜欢。
以至于他整个人溢于言表的开心,嘴角不自觉上扬。
燕莫逢轻轻一笑,头顶月华倾覆,有些冷脸的人平时不笑就算了,一笑的话,天边明月都要躲起来了。
殷灵被晃得呆了一瞬,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见他笑。
“等找出宝物,你我三七分。”
殷灵小脸红扑扑的,“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呀,我可以挑一挑吗?”
燕莫逢慷慨点头:“可以。”
他修长的指节咔哒打了一个响指,“就这么干,我先去抓个人过来剖析一下这丹阳教的用的是什么秘法邪术。”
殷灵在一旁摇旗助威:干干干!
莲花台正中央的那座寝殿,每到深夜,便是丹阳教中最禁忌的地方。
张扬的莲瓣屋脊在黑夜中仿佛一只狰狞巨兽,巨大堂皇的玄铁铸门掩住内里的血盆大口,穿过重重枷锁,到达最里面,展露出触目惊心的一幕。
“啊——”
“啊——”
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嘶吼恒绕穹顶,此时此刻,在一张白玉为基、鲛纱为帐的大床上,一个女子正在被一个男子压在身下,二人进行着交合的动作,她一声接着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张开的手臂犹如两根虬木,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一道道新旧交替的割伤,青筋暴跳,在她纯白的皮肤下好似一条条青色毒蟒,而血管之下不知有什么在滚动,络绎不绝往腹部汇去。
她昂起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的清颜,正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