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甜一开始听见月天镜松口还是挺开心的，但是很快，理智就把她拉了回来。

绝对不可能，哪能那么简单。

但是月天镜说得这么明白，应甜也不担心他会反口，只要她抓准“叫师父”这个念头，他就坑不到自己。

整理到思绪之后，应甜冷静地看回去，她深吸一口气，愣是把拜师说出了铿锵有力宁折不弯的架势：“是，我一直想拜您为师。

“你喜欢叫我师父？”月天镜不置可否，只是在问她一句。

拜师，师父。

初初听来是个好事，但是“喜欢”这词放在这里总感觉不对劲，为了避免他挖坑给她跳，应甜没有马上答应，谨慎看了他片刻，更加地回答：“我一直把您当师父敬仰。”

月天镜神色……他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打量了她片刻，不客气地接下去：“我做到这程度，你还能当我师父，也是难为你了。”

应甜：……

这倒也不必。

但是她没说话。

只要她不说话，那就依然可以坚定“拜师”人设。

照着过去，月天镜一定把事情往结契上引，过去因为太震惊，她直接给歪了过去，想着仔细一想，不就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只要自己够坚定，梗着脖子强凹拜师，他也不能奈她何。

应甜想着这次月天镜还想怎么掰这个事情，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她觉得自己准备好了，另外一边，听到茶盏搁下的声音，月天镜也再度出声。

“但如果你非要喊我师父，”思忖一会，“我方才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应甜：！！！

可以叫师父？

想不到进入他今天居然转了性，应甜抬起头，有些震惊看着他。

但是只是过去她跳过太多坑了，当然不可能相信，警惕看着他。

“人后，你若愿意，可以喊我师父。”

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什么叫做人后，又什么是若愿意？

应甜其实话语刚落，知道自己不该问。但是奈何当时实在太过惊讶，没留神就顺口问了出来：“人前呢？”

“人前就算了，”月天镜似笑非笑，“你若喊我师父，他们会吓到的。”

应甜：？

她像是迷茫了一阵，然后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在心底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扑上去按住他的嘴，但是她不敢按也按不到，只能感觉到脑袋突突的疼，听到他清冷低沉的声音撞入她的耳中。

“其实想想，若你觉得这称呼顺口，听你叫师父也挺有趣。”

应甜：…………

“现在怎么不喊了？”月天镜好整以暇坐在那里，抚了抚袖子，撑着颐看她，眼中滑过若有似无的笑意，“为师可等着。”

如果是在一开始他说出这句话，应甜一定会高兴得连蹦三尺。

但是眼下，他这番话说出来，应甜已经开心不起来。

好一会，又听得他开口：“莲心。”

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出来，应甜有些微微发愣，过了一会才缓和过来，她觉得陌生，回过头来，有些恍惚看着他。

月天镜思忖片刻，“哦”了一声，明白过来了，眼尾不动神色挑过笑意，面上却一本正经：“莲心徒儿。”

应甜：……

听到这个称呼，她克制不住地抽了抽嘴角。

明明拜师是个好事，但是他这一声声为师喊得她头皮发麻，非但开心不起来，她更想哐哐哐砸墙，恨不得上去堵住他的嘴。

应甜懊恼地觉得，再这么下去，她都要对师父这词都有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