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的咒物直挺挺地冲到了不知何时赶到的虎杖悠仁面前。

“五条老师！我已经找到那位驱魔师打过招呼了！”他一面大喊一面冲着咒物挥出了拳，配合着[落下]的言灵，那怪物被一拳击碎。

飞溅的血沫洒到了少女的脚边，就差这么几厘米的距离就会沾到她的皮鞋上。

——暴力、太暴力了。

完全没有立场职责其他人的斋宫千鹤转过了身，面对着更大块的朝她飞来的躯体组织，千鹤伸出了手。

从虎杖悠仁的角度只能看到凭空乍现的白色字符以及一大片深色的阴影，片刻之间，咒物的躯体与阴影相碰下一秒便消失不见。

——咕嘟。

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楚可闻，虎杖悠仁闻声望去，他看到了叉着腰向他的老师抱怨咒物不好吃的少女。

“五条先生这就是你说的还能入口的咒物吗？难吃得想吐，就像是把已经过期的奶酪浸到下水道里用那里的臭水重新泡发三个月那样恶心。”

“就算看在狗卷君的份上，我也要生气的。”

千鹤眼中暗光浮动，被她敌视的成年人连连摆手，男人一把将狗卷拉过站在他身前，嘴里岔开话题，“咒物已经解决了，按约定请你吃饭吧，要去的那家店草莓大福味道不错哦。”

“明太子？”

“啊……真是的狗卷君，这个时候就没必要帮这个人说话了吧。”千鹤微叹一口气，前倾的身子缓缓挺直，她比了个四的手势，“四个草莓大福，至少的。”

“okok，刚好还想找千鹤桑问点事情。”

五条悟说的店是位于池袋的一家居酒屋，老板是个日文说得不怎么利索的俄罗斯人，勉强要了个单独的包间坐下，千鹤等草莓大福端上来后才把视线分给对座的五条悟，在此之前她在和人打电话。

“对，我要晚点回来，烛台切你帮我把草莓蛋糕放到冰箱里吧……诶？也可以，安定想吃就给他分一块，但最大的一看要留给我！”

挂了电话，斋宫千鹤那略显放松的语态消失不见。

“你不会平白无故请我吃饭的，你想问什么？”嘴里还塞着白色糯米的少女含糊不清地说道。

五条悟扬起唇角，跟聪明人沟通就是省心，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最上面拍摄的是一张焦黑不祥的手指。

“想问问，你之前有没有吃过这个东西。”

撩着碎发并用小勺子往口中送甜糯馅子的千鹤目光微微上挑，在瞥到那倒人胃口的图片后，她嫌恶地低下了头。

“我没有吃过这么恶心的东西，拜托，我在五条先生你的眼里难道是个什么都收的垃圾桶的印象吗？”

五条悟摊摊手收回了最上面那张照片，而边上的虎杖悠仁摸着自己的肚子陷入了沉思。

虎杖悠仁：那我就是不小心吃了垃圾的垃圾桶了吗……？

剩下的几张照片是五条悟顺便加进去的，重点问完了，接下来的照片可看可不看。

但千鹤在吃完第三个大福中场休息的时候还是把剩下的照片捞在手中，那基本都是些宝石之类的东西，再不济也是水晶。

有红色长得像吉他拨片的，也有菱形颜色各异的，还有的带着小翅膀的戒托，反正看着就像能量满满。

她吃过，也没吃过。

斋宫千鹤认真地想了会，然后她把照片全都推了回去。

“记不清了，大概吃过，也大概没吃过。”轻飘飘的一句话作为回答，千鹤是不肯详细说了，“反正，你要找的那个手指我是绝对没有吃过，绝对没有！”

双手交错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千鹤后半段就没怎么跟五条悟说话了，她与狗卷你一句人类的话，我一句饭团配料，听得一旁的虎杖悠仁一愣一愣的。

等结账分别时天都快黑了，五条悟礼节性地询问要不要送千鹤她回去，被拒绝后也没强求，直接带着自己的两位学生离开了。

“五条老师？放斋宫桑一个人是不是不大好？我听说池袋有些——”

“虎杖，你觉得那孩子是需要人保护的样子吗？”

刺猬头的少年回想了一下黄昏午后，那吞噬了小半咒物的骇人黑影，他果断摇了摇头。

“不……应该不需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