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诺是沈棠的发小,比她小两岁,在北京协和读博,当初听说沈棠决定来北京的时候,乔以诺直接从值班休息室的床上弹坐了起来,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沈棠从来都是一个安逸的人,会离开自小生活的小镇本身就不可思议。
乔以诺的母亲是孤儿院的院长,父亲未知,从小就跟沈棠他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看起来有点高冷,其实在沈棠面前温暖又可爱。
太阳偏西,办公室里的光线越来越暗。
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前,沈棠到下班时间了,会议室的灯还亮着,沈棠离开之前目光不自觉地朝那个方向多看了几眼,想着或许能看到她,但是却没有。
蒙小又自从进了会议室之后,除了中途出来去几次洗手间之外,她就没出来过。
沈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剪辑室的门关好,跟着几个还算熟的同事,一起搭电梯离开了公司。
周围同事有的聊着八卦、有的接着电话、有的快步赶车,各有各的事情,就只有沈棠神情有些恍惚,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个身影晃悠到沈棠面前,她没有注意到,周围同事已经将八卦的小眼睛移到了沈棠身上。
“小姐姐,看来你是把我彻底忘了……”声音幽怨,又有些可怜。
听着磁性的声音,沈棠这才猛然一惊,时间上有些错乱,她连忙抬起头。
天还蒙蒙亮着,隐约看着,能看到天际的星辰。
沈棠松了一口气,因为时间不晚,没有让乔以诺饿肚子。
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电话?”
乔以诺的出现,让周围的同事暗自好奇起来,其实跟沈棠熟悉的这几个人都认识面前那个看起来不好惹、笑起来就像个大男孩的人。
因为他时不时地就会来找沈棠,一米八几的个子在沈棠身边一站,两个人实在是般配极了,同事们嘴上不说,背地里都觉得乔以诺是沈棠的男朋友。
“沈棠啊,我们就先走了!明天见啊。”
“好,明天见。”同事们识趣地走远了,沈棠瞧着她们快速消失的背影,觉得有点好玩。
沈棠慢悠悠地带着乔以诺往外走。
“刚到没一会儿,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了,这次你们不是拍青春电影吗?你怎么在公司?”乔以诺记得,前几天联系的时候,沈棠无意的提过一嘴。
“换剧组了,过几天应该要从剧本开始磨合。”
“看来这部戏要求很高啊,可没见过几部从剧本阶段剪辑师就参与进去的电影。”跟沈棠时间久了,乔以诺对拍戏的一些简单流程也是大概了解的。
想到蒙小又,想到蒙小又说过的话。
“嗯,要求很高,想吃什么?”
“都行啊,谁拿钱谁做主,我不挑。”
“那就去吃食堂,便宜,开车过来的吧。”沈棠道。
“开了,停外面了,快端午了,前几天我妈寄过来的粽子,一会儿走的时候记着拿着。”
乔以诺的母亲是孤儿院的院长,也是沈棠母亲的生前好友,沈棠五岁成为孤儿,兜兜转转到七岁时才被乔以诺母亲找到,接到自家的孤儿院,从小对沈棠照顾有加,把沈棠当做自家女儿养,沈棠现在能身心相对健康的成长起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乔以诺母亲。
“知道了,还是下次直接寄到我那里吧,不然每次你都要跑一趟。”
“这样才能见面啊,如果不见面我妈又要念叨我不关心你。”乔以诺优哉游哉地说道。
“嘀——”一辆黑色轿车从他们身后开过,喇叭声按得震天响,乔以诺下意识地拉了一把沈棠,沈棠正正好好撞进了乔以诺的怀里。
“嘿!市区禁止鸣笛!”乔以诺朝着那辆轿车吼了一嗓了。
沈棠被他吼得吓了一跳:“听不见的!”
乔以诺低头,沈棠的帽子在他脖颈处痒痒的。
从小沈棠就喜欢戴帽子,在乔以诺看来,那是她的防御壁垒,至于防的是什么,除了沈棠自己,没人知道。
他突然想逗弄沈棠,假意要把沈棠的帽子摘了,没想到沈棠一躲,倒让乔以诺的另一只手把帽子刮了下去。
沈棠只觉得头顶一轻,随后头发一痛,固定头发的发卡勾住了帽子。
“欸!”沈棠捂着头发,乔以诺看沈棠的表情动作,立即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没事吧~”乔以诺哈着腰,去瞧沈棠。
“勾住了,有个发卡帮我拿下来。”
乔以诺又凑近了点。
沈棠的气味很近,乔以诺有点紧张,两个人这样在大路上,又是天黑未黑的时刻,很容易将他们看成两个情侣在互相腻歪。
找了半天,乔以诺总算是把那一根发卡拿了下来,如此,沈棠的帽子也就摘了,但沈棠的头发倒也乱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的朋友同学都说你高冷,高冷吗?我看看?”
是的,在沈棠记忆里,乔以诺从来都是有些皮、有些啰嗦、又有些老母亲的,可是在别人的嘴里,乔以诺似乎是换了一个人。
高冷、稳重,沈棠从来没有把这样的词安在过乔以诺身上一次,因为这不符合记忆里乔以诺的形象,可是别人却总是那样评价他。
两人继续往前走,沈棠也开始整理头发。
“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乔以诺突然问。
沈棠一愣,顺口道:“谁?”
“你不就只谈过一次恋爱。”
沈棠知道乔以诺问得是谁了,只是那段感情她不想再提:“小孩子不要问大人的事。”
“我只比你小两岁,是小孩子?”
“走吧,吃饭!”
“小又,你看什么呢。”周妍从沈棠公司下来,看到提前下来的蒙小又站在路口,望着远处模糊的影子,觉得有些奇怪。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