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中旬,小镇。
七月是小镇里最为炎热的月份,而那一年,七月毒辣的太阳却因为一个女孩儿变得别样的温柔,在许多人的回忆里,那一年的小镇是金色的,因为会发光。
在公司里,沈棠多了一个徒弟,一个长相漂亮、聪明懂事、又手脚麻利的可爱女孩儿,几乎每一个人都喜欢那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的名字叫做蒙小又。
那一年女孩儿十七岁,花一样的年纪,她的模样也像是一朵傲然绽放的美丽曼陀罗。因为有魔力,就会让人不住地想要看着她,看着看着,便被吸走的魂魄。
与她相比,周围的人要逊色许多。
女孩儿变成沈棠的徒弟之后,沈棠便从最最基础的剧本开始,手把手的教起。
那个时候沈棠的同事经常会看到那个可爱女孩儿粘着沈棠,追在她身后叫着:“沈棠姐姐。”
女孩儿不在的时候,同事打趣,竟有一个会捏着嗓子学着女孩儿的语气喊:“沈棠姐姐。
起初沈棠会被他们逗得不好意思起来,后来沈棠便像是习惯了,也不理他们。
女孩儿打算考国外大学的编导专业,心中目标院校有好几所,但是总结起来,想要成功被录取,那就要在规定的时间里提交相关材料,包括详细的电影剧本、长短视频、和其他类似摄影作品这种能够展示自己才艺的作品。
而沈棠的任务,其实说白了,就是帮助女孩儿完成这些。
其实如果是一般人接下这份工作,最稳妥且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给女孩儿弄好所有材料,保证一定会被录取也就是了。
大多数客户的目的是拿到录取通知书,根本不在意是否学到了东西、积累了经验,大家都懂也就懂那么做了。
但是在沈棠这里,她不想让女孩儿什么也没有学懂就远赴他国。
这是一份责任,也是一种热爱,而他们老总选定沈棠的原因估计也有一份,想要她好好教女孩儿的念头在,不然满公司有经验的大有人在,时间挤挤总归是有的,又有补贴,怎么也轮不上沈棠这个初出茅庐刚毕业的大学生。
七月末的一天,清晨,天还没有亮,蝉鸣了一夜。
沈棠带着一台单反和两个镜头离开了家。
那一天,是她约着和女孩儿去小镇最著名的菜市场——六里,拍摄摄影作品的日子。
露水打湿了青石板路,珊瑚藤的香味铺满了整条巷子,沈棠闻着好问的花香,沿着路慢慢地往前走着,路灯昏黄的光亮倒映在沾湿的青石板面上,为原本清幽的巷子增添了些许不太浪漫的元素。
说来也巧,之前沈棠和蒙小又在巷子里遇到碰瓷男子之后,这片巷子就安了路灯和监控,那天下班回家的沈棠明亮的巷子之后还有一阵小开心。
因为她再也不用担心女孩儿过来太黑不安全了,可是女孩儿却没再来过。
沈棠低着头,踩着露水,踢着小石子,当一块小石子,滚溜溜地滚向远方的时候,沈棠这才看到,路的尽头站着一个女孩儿。
这样的清晨总归是极好的。
女孩儿温柔地望着沈棠,似乎望了很久,只见她轻轻地笑着:“早上好,沈棠姐姐!”
沈棠迎着女孩儿,就像是奔向了幸福一般,满脸藏着笑,却又怎么也藏不住地跑了过去。
“说好五点在六里市场集合的,又不听话?”
“我睡不着嘛,就早点过来了。”女孩儿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那么明亮耀眼。
“来多久了?”女孩儿的长发都被露水打湿了,看起来来蔫蔫的,贴在一起。
女孩儿伸了一下舌头:“没多久。”
沈棠爱极了这个样子的女孩儿,
因为可爱、因为日常、因为触手可及。
女孩儿挽着沈棠的胳膊,把她带到了一辆黑色轿车前:“沈棠姐姐,让司机送我们过去吧。”
原来,女孩儿不是一个人来的。
之后的几天,沈棠和女孩儿每天天不亮就汇合,之后就被司机带着到小镇的集市、郊区、小景点去拍摄摄影作品。
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里,女孩儿觉得开心,沈棠也觉得惬意。
一晃眼两个月的时间悄然而过,在沈棠的教导下,女孩儿的材料准备得非常优秀,还剩下一个二十分钟的视频拍摄和剪辑任务,故事还没有一个头绪。
沈棠有些发愁,可是身旁的女孩儿却并不愁,反而越来越沉迷。
她看着沈棠的一举一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好要写什么故事了吗?”沈棠喝着杯子里的茶,问着面前的女孩儿。
“没有。”女孩儿眨巴着大眼睛,可可爱爱的看着沈棠。
“距离目标大学最早提交材料的日子还剩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抓紧时间,不然赶不上了。”
“如果是沈棠姐姐,你会想拍摄什么样的故事?”
被女孩儿这么问着,沈棠放下茶杯,垂着头认真地思考起来。而她认真起来的表情在女孩儿眼里是那么的迷人又充满诱惑。
不多时,沈棠道:“你这个年纪应该拍春天的故事。”
女孩儿一脸不懂、撒着娇问道:“什么是春天的故事啊,万物复苏?百花齐放?嗯?沈棠姐姐我不懂。”
女孩儿的身体在不经意间就跨过了沈棠的安全距离。
她离沈棠很近,而沈棠没预料到女孩儿会离自己这么近,慌乱之中,手边的茶杯被她碰翻了。
茶水流到地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可是谁也没注意到。
沈棠拉了拉椅子,重复着这两个月中做了无数次的动作。
女孩儿总想靠近,可是沈棠却不想她靠近。
沈棠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女孩儿殷红的嘴唇,觉得口干舌燥,她缓着呼吸,向身后撤去,却发现自己早已是退进了墙角,退无可退。
对于此时的沈棠来说,心底的邪念依旧在黑暗中生长,她不想被女孩儿发现心里的怪物,而克制压抑才是她此时唯一能做的。
“沈棠姐姐,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