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亲不打算把钱借给小舅舅这种人,虽然不是在意钱,而是小舅舅这种人就像吸血鬼一样,借他一次钱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根本耗不起。
舅舅气笑了,指着老潘的鼻子大骂:“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人就是他妈的虚伪,钱都借给外人不眨眼,借我就拒绝,信不信我让我姐跟你离婚?!”
母亲一向良善,娘家人出了名的不讲道理,但是这么多年还是忍着恶心走动。
现在看到弟弟有恃无恐借着自己恐吓老公,脸色也是很不好看:“他是你姐夫,怎么说话的!”
看到姐姐出来后,舅舅把希望寄托在了她身上,“姐,你说说姐夫,平日里把钱都借给了外人,自己家亲戚需要钱的时候,就不借了,有这道理嘛!”
母亲语气淡淡:“这钱是老潘一个人赚的,他想借给谁没一个人能左右。倒是你刚才指着他鼻子骂他,我今天倒也不需要再忍下去,我们好好算算这账!”
见姐姐是动了真格的,舅舅瞬间怂了。
“姐,我毕竟是你弟弟,你不能这样对我!”
爸爸挡在妈妈面前,舅舅来这里之前喝了酒壮胆,见两个人是真不打算把钱借给自己,立刻起了杀心。
大步迈向厨房拿着刀,夫妻两个人吓坏了,老潘走过去抢刀,被舅舅捅了好几刀。
老潘回过头对自己妻子喊道:“赶紧回房间里锁上门!”
妈妈也被吓傻了,不过立刻想到了女儿还在房间里睡午觉,赶紧回到房间里,把门给锁上。
听着外面刀入肉的刺耳声,还有舅舅的大骂声,妈妈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妈妈。”潘梵于赤脚走在地上,双手轻轻地抱住妈妈的头,“报警吧。”
“对!报警!”妈妈擦干了眼泪,双手颤抖地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机,“您好,我是····”
潘梵于听着外面没了动静,觉得不对劲。
后来妈妈也察觉出来,从地上拽住潘梵于的胳膊,将她推进衣柜里。
“梵梵,衣柜里面可以反锁,你不要出来,”母亲将那几个字咬的清晰:“无论看到什么事情!”
潘梵于抓住妈妈的手,“妈,你跟我一起躲起来吧!”
妈妈笑着摇了摇头,将手机扔给了潘梵于,并且把衣柜门给关上。
潘梵于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握着手机,看着妈妈脸色平静的坐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阳台上一声巨响,舅舅从厨房那边爬到卧室阳台。
潘梵于把衣柜反锁上,打开手机,准备录像。
这是妈妈交给自己的事情。
舅舅看到房间里只有妈妈一个人,先是挠着头,打量了四周,发现还是没看到自己侄女的影子,便问姐姐:“姐,你闺女呢?”
妈妈眼眶通红,“在朋友家玩。”
舅舅穿了一件白色上衣,现在上衣被血染成鲜红,刺得潘梵于心脏一抽一抽的。
那都是爸爸身上的血。
舅舅摸着头傻笑:“骗我呢?又把我当傻子呢!”
“刚才那混蛋在外面明明对你说回卧室里,难道不知道因为你女儿在卧室里吗?”
但是妈妈还是故作冷静,下巴微微扬起,“那你找到了我闺女吗?”
“没有找到。”舅舅回头看向妈妈,“为什么你那么冷静啊。”
舅舅走到门口把锁打开,然后拉开门,妈妈不知道看到了外面什么东西,身体一软,差点滑坐在了地上。
舅舅转过身看着自己姐姐,笑得恐怖:“你看,他到死眼睛都还是看着你们房间门口呢。”
妈妈双手紧紧抓着床单,“你该死!”
“是你该死!”舅舅杀红了眼,“我妈小时候从小路上把嗷嗷待哺的你带回家,长大嫁人后就不打算扶持一下家里了?养你还不如养条狗,起码狗还可以煮肉吃。”
“所以,你们全家都把我当做你们吸血的器皿对吧!”妈妈冲他嘶吼,这些年的委屈全部倾诉出来。
如果不是自己妇人之仁,一直拒绝丈夫的提议断绝跟娘家那群吸血鬼的来往,要不然也不会连累自己丈夫还有孩子。
她忍不住轻轻瞥了一眼衣柜,“我恨死你们,我发誓,宁愿灰飞烟灭,也让你们全部人家破人亡!”
舅舅手里握着的刀还在不停往下滴血,潘梵于无力地抱着自己,无尽的恐惧将自己包裹住。
那可是父亲的血。
“我知道了。”舅舅转身朝着衣柜走来,“我亲爱的小侄女是在衣柜里吧!”
“不要!”妈妈扑了上去,一口咬在舅舅的肩膀上。
舅舅疼得想甩妈妈下去,可是怎么也甩不下去。
手臂往后一捞,抓住妈妈的头发,用腿夹住妈妈乱动的腿,双手掐住妈妈纤细的脖子。
妈妈扭头看向衣柜,眼神不甘,怨恨,还有不舍。
潘梵于看到母亲毫无动静后,舅舅从妈妈身上站起来,拿起那把滴着鲜血的屠刀,一步又一步走向自己。
她看见舅舅嘴角狞笑,透过那条缝隙,与自己对视,“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