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
迟缓缓第一次打断林淡月说话,呼吸陡然加重加粗,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近乎咬牙切齿的问:“那我呢?你明明答应过我从英国回来就给我答复!结果呢!我只得到了你要结婚的消息,还是从媒体的新闻里知道的!”
“月姐你考虑过我吗?”迟缓缓冷下嗓音狠声质问。
那边停顿很久,缓缓叹口气语带歉意,不容置喙的说:“抱歉呐,小迟我还是没办法接受女人,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婚礼就不请你了,再见。”
耳旁只剩下“嘟嘟……”的忙音,迟缓缓还维持举着手机的姿势,茫然无措。
迟缓缓不记得她是怎么走出家门的,人清醒时已经在常来的酒吧。
她现在能做的,居然只有借酒浇愁。
酒吧的大门开着,里面没开几盏灯显得有些昏昏暗暗。下午的酒吧几乎没什么人,只在大堂有几个宿醉未醒的酒鬼。
看到她来,晃晃悠悠面色惨白,调酒师立刻打电话招呼老板一声,才从吧台下拿出墨镜递给她。
“迟小姐,您遮一下。”酒保仿佛可以预料明天头条。大明星迟缓缓白天酗酒,辗转各个酒吧。
接过墨镜,迟缓缓挂在脸上:“来杯酒,越烈越好。”
酒保并没有听她的,转身倒杯红茶递给她:“抱歉迟小姐,老板说,您独自一人时不可以喝酒。”
“我让你给我倒杯酒!”迟缓缓勾下墨镜瞪着他,眼珠赤红。酒保低眉敛目,不为所动。
泄气一般,迟缓缓轻嗤一声,把面前的红茶一饮而尽:“王从霜呢?”
酒保识趣道:“老板马上就到,您先在包厢等她,可以吗?”
把游魂儿似的迟缓缓送进包厢,酒保抹把汗,这一看就是情场失意或者职场不如意,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酒吧老板王从霜领着个带墨镜的女人来到酒吧。
酒保立刻汇报道:“人在二楼包厢,没给她酒,现在需要上酒吗?”
“先不用。”
王从霜带着人上二楼,刚推开包厢的门就翻个大大的白眼。
伸腿踢了踢沙发上迟缓缓的小腿:“喂,你哭丧这脸给谁看,真丑。”
又转过身温柔的对带来的人说:“宝贝儿乖去一边坐着。”还顺带掐一把白净的脸。
“酒呢?”
迟缓缓现在只想大醉一场。
“没有,说说吧,什么情况?”
王从霜坐到沙发前茶几上,长腿一翘,解开两颗衬衫袖口扣子,露出一截雪白皓腕,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天生自带一股潇洒气,点烟时微微眯眼,狐狸似的精明狡黠,让人目光不由自主跟着她转。
“月姐结婚了……我,她,她明明说从英国回来就给我答复的。”
迟缓缓颓唐一笑,有些自嘲,早就该猜到了非要摆在面前才相信。
认识这么多年,月姐对她一直不冷不热,不回答爱意也不避嫌,更是一直给她若有似无的期待。
明显就是在吊着她,明明一切都知道,迟缓缓还是愿意抱着一份相信去等。
真是傻透了。
这些年的付出都成空,终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劝你的话我也说累了,今儿就陪你不醉不归。”
王从霜一招手:“宝贝儿,去让酒保送酒过来,越烈越好。”
那人乖巧点头,拉开门出去传话。
迟缓缓这才把视线落在那道身影上,有点眼熟。
“她是谁啊?”一般人王从霜不会带来见她,也不是挚交好友,不然王从霜不会像对宠物似的对她。
迟缓缓看一眼嘴角带笑,满脸显摆意思的王从霜,眼眸微眯,不会是恋人吧?似乎也不太像。
不一会,酒保送酒进来,那人也乖乖的缩到王从霜身旁,乖巧又安静。
酒保放下酒立刻离开,王从霜纤长手指一勾,黑超墨镜从女人脸上脱落,露出一张秀雅绝伦的脸蛋。
迟缓缓大惊,瞳仁震颤,猛地站起来,指着女人说:“秦明月!?”
“哈哈哈看你激动的,不是,她叫绵绵,是不是超像秦明月?”
王从霜单手掐住绵绵下巴,把她脸更往迟缓缓面前凑,让她看清楚。绵绵机械似的任她动作。
这哪里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迟缓缓惊疑的眼神看向王从霜。
对方识趣的拍拍绵绵:“宝贝儿,去那边自己玩。”
绵绵很乖,一句话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王从霜弹一下烟灰,袅袅烟雾模糊了她的面容:“绵绵是克_隆人,秦明月的克_隆人,有百分之九十八的相似度,我就是玩玩过段时间就送回去销毁。”
“克_隆人你知道吧?制作周期长,一切都是空白的就像婴儿,什么都得教也挺累。玩玩可以,玩够还可以销毁,我玩不到秦明月玩个克_隆人不过分吧?”
王从霜掐灭手里的烟,依旧笑眯眯,笑容里难得多了两分正经与谨慎。
作为好朋友迟缓缓是知道王从霜对秦明月的意思,就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不过按照王从霜的性格这么做也有可能。
王从霜的做法倒是给她提了醒,克_隆人、专属定制,似乎也不错?
迟缓缓略一抿唇,不由得看向王从霜,胸膛里的诡异想法几乎要冲破禁锢,让她又惊又怕又期待。
她殊不知,今时今日一个荒唐的决定,会在将来让她既甜蜜又痛苦。
这是一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