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都随着阮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不是一堵墙吗?”
“是说墙后面有人?还是有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人?”
“骗人的吧?装神弄鬼,我坐得这么近,怎么没听见。”
阮溪收回手指,对导师们说:“我认为,可能有工作人员遭遇了危险,希望节目组可以排查一下。”
柳兮兮对着灯光,欣赏自己的美甲:“你既然觉得有人遇到危险,就去救他。我们不负责这个。”
阮溪眸光一闪,对着导师席鞠了一躬,放下话筒,跑向他进来时的通道。
在他之后,顾宴星也迅速站了起来,对导师们微微点头,走出那道门。
其他选手面面相觑,弄不清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只能一起望向导师组。
柳兮兮依旧在观察自己的指甲,何樱樱则拿出茶具和甜点,开始享用下午茶。季轻歌翻看起所有选手的资料,男导师不知道从哪捞出一只白色长毛猫,正在满脸荡漾地吸猫。
原本热火朝天的选秀骤然冷场。
“我知道了!确实有人在呼救,这是对我们的第一场考核!”一个人突然站起来,“找到那个呼救的人,就算通过了!”
其他选手恍然大悟,不少人跃跃欲试,试图离开舞台。
刚处理好伤口的前杀手刘凌冷笑一声:“你们知道呼救的人在哪吗?”
原本蠢蠢欲动的选手们又把脚收回来。
是啊,他们根本没听到呼救的声音,更不可能知道呼救的人在哪,那还怎么救?
道士张翎起身,拂拂衣角,傲然道:“算算就知道了。”
选手们眼睛又重新亮起。
对啊,张翎不是神算子吗?他肯定能算出来目标在哪。跟着他就行了。
大部分选手都自动跟到张翎身后,形成一个小小的团队,而张翎俨然是他们拥护的队长。
还有一部分人——比如刘凌——对他们这种“作弊”的方法嗤之以鼻。
“这明显是谜题,肯定会有提示。用算的方法,不是耍小聪明吗?”
“算什么算,一个门一个门打开不就行了?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算得快,还是我破门快。”
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往出口涌。
空荡的舞台上,只有导师们在闲聊。
“不是说全部选手做完自我介绍,再玩这个破冰游戏吗?”
“好像是他们在测试录音的效果。没想到居然有人听见了。我还以为,只有我能听见。”
“我反正没听见。”
“挺好的,可以提前下班了。当导师真累。”
“其实,他跳舞跳得挺好的,你们不觉得吗?”何樱樱捧着茶杯,小口啜茶。
“平衡性很好,体力也不错。”柳兮兮拈起一块茶点,送入口中,“缺乏战斗技巧,但可以后期弥补。”
“听觉很敏锐,是因为从小学音乐吗?”男导师感叹,“我第一次遇到听力和我差不多的人。不,他的听力可能比我还好,因为他其他感官的感知能力是正常的,不会对他的判断产生干扰。”
“很有礼貌。”
“外表合格。”
“虽然主要想招医生,但招个小爱豆进来也不错,对吧?”
场景变了。
阮溪一走出大厅,就发现场景变了。
背后的门自动变成一堵雪白的墙,门外原本是一条直直的走廊,现在变成迷宫,没走几步路,就出现岔路口。
岔路的尽头是一个拐角,可以看到还有一道岔路。
不知道整个空间有多少岔路,也不知道这些岔路是否相通。
道路两侧的墙壁上各有一扇门。从他肉眼看来,没有任何区别。
天花板上有一个造型朴素的吊灯,摇摇晃晃的,灯光也跟着闪烁,时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他伸出手掌,竖在门前感受。
没有风。
这扇门像是假的,门缝里既没有透出光线,也没有风。
那灯为什么在动?
他用衣服包着手,在墙上摸了几下,没发现异常,又将指尖对准门。
指尖还没碰到门板,门就嘎吱一声打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房间。
灯光过于昏暗,根本没办法照清楚门内的场景,他只能看到门口的地面上,躺着一只手。
那是一只很粗的手,发黄,像是在水里泡了太久,已经泡发了,手背上有几个暗紫红色的大斑点。
手安静地躺在原位。
阮溪也站在原地,没动。
一人一手深情对视十秒,阮溪眨眨眼,觉得眼睛有点酸。
在他揉眼睛的那一瞬间,手突然张开,攥住他的脚腕。
门内传来粗重沙哑的喘气声。
“哈……哈……”
阮溪眼睛看不清楚,本能地踢了一下。
喘气声变得更加急促,手却攥得更紧了。
“哈……快……哈哈……”
阮溪用鞋尖碰碰手掌心,随后一脚踩了上去,左右碾了碾。
他今天为了表演,穿的是靴子,黑色的军靴包裹着小腿,完美保护住脚踝。
鞋底还有点小高跟,踩人特别疼。
门内传来一声惨叫。
“男的,三十岁左右,声音浑浊,不好听。”
阮溪评价。
手飞快地收了回去,只在地面上留下一滩滑滑的类似脂肪的东西,顺便砰地一下关上门。
吊灯晃得更厉害了。
阮溪半蹲下来,擦掉鞋子上的污渍。
不出意外的话,求救的人就在某一扇门后。
其他门都是障眼法,但并不意味着选错门会遇到很大的危险。因为一个合格的逃生游戏,一定会给逃生者观察环境的机会。
所以他被手抓住脚踝的时候,根本没想着动,只是看它总不松开,才勉强踩了几脚。
他没试探另一边的门,而是屏气凝神,听了一下呼救声的方位。
在左前方,大约十一点的位置。
是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声音有点失真。
是录音。
何樱樱的录音。
果然是节目组设置的谜题。
既然声音在左前方,那他应该选择左侧的那条路。
阮溪抬脚,向左边的岔路口走去。
快到路口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轻轻的一声“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