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抬头看看天花板,艰难地问:“你是说……你抱着我的腿把我举起来,让我去够天花板上的机关吗?”
“嗯。”
这确实是个很快的解决方法。
但是——
“确定是你抱我?”
“我抱得动。”
这可是个技巧活,抱人的可能一个手滑被压成骨折,被抱的人也可能摔个半身瘫痪。
但阮溪看顾宴星这么笃定的样子,还是同意了。
“好。不过你量力而行,抱不动的话提前和我说一声。”
顾宴星点头,半蹲下来,抱住他的腿,猛地起身。
阮溪身子突然一轻,一阵失重感袭来,头晕乎乎的,居然开始恐高。
“你没问题吧?”
顾宴星的声音很稳:“没有。”
阮溪觉得自己不太好。
跳舞的时候也有托举动作,但都是他托别人,还真是第一次被人托。
原来被托举是这个感觉,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
顾宴星的脸还总蹭到他的腿,鼻子撞得他腿疼。
手臂倒是抱得很稳。
他朦朦胧胧地想,骨科医生就是力气大。
“找到了吗?”
“马上。”
阮溪回过神来,连忙用木棒戳天花板。
天花板很薄,只是轻轻一敲,就有墙灰落下来。
阮溪早有准备,没待在掉灰的地方的正下方。
但还是吃了点灰,忍不住咳嗽几声。
“眼睛?”
“没事。”阮溪飞快地试探着天花板的情况,终于找到一个异常凸起,往上一戳。
一道绳梯瞬间抖了下来。
阮溪感到身下的人晃了晃身体,手臂反而收紧了。
“你快放我下来吧。被梯子打倒了?”
顾宴星手背上一道红印,明显是绳梯垂下来的时候,在手上打出来的。
但他神色如常,把手插进衣兜里:“走吧。”
“你的手……”阮溪说到一半,顿住,“我先上去吧,等会拉你。你歇一下。”
“好。”
阮溪抓住绳子向上爬。
绳梯下端没有固定,爬的时候摇摇晃晃的。阮溪挂在绳梯上,荡来荡去,像是人猿泰山。
顾宴星伸手扶住绳梯尾部:“小心。”
梯子顿时绷紧了。
阮溪道了声谢,加速爬上去。
毕竟学了好几年的舞蹈,爬个绳梯还不算问题。
但上面的空间一片漆黑,只能听到他不远处,有女性的求救声。
阮溪跪在洞口前,没有急着探索,先向下喊:“你能把灯带上来吗?”
顾宴星的身影从洞口消失。
隔了一会,顾宴星的声音传来了:“取不下来。”
阮溪略感失落。
“那你先直接上来吧。”
顾宴星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下方。
他爬得不快,但很稳,阮溪本来想在他快爬到的时候拉一把,没想到他倒是自己上来了。
他刚爬上来的时候,也脸色一凝。
这种环境根本没办法探索。
两个人借着下方微弱的灯光交谈:“我听到呼救声在我们附近,但有一个问题。”
阮溪顿了顿,说:“我觉得这个声音的位置在不停的变。”
话音刚落,一只手搭到他肩上。
“你拍我干什么?”
顾宴星抬起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