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切了一声,“交学费了吗,就学我说话”
唐玄勾着唇,视线轻轻抚过他的脸。
司南顿时想起自己歪着脸骗亲亲的样子。
咳、突然觉得有那么一丢丢可耻。
他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什么,二郎好不容易歇旬假,你要不要主动一回,请我们去凤仪楼吃大餐”
“好。”唐玄颔首。
“那你重新说一遍。”
唐玄勾唇,“二郎旬休,店里也歇了,我请你们去凤仪楼赴宴,可好”
司南晃晃脑袋,“我考虑一下吧”
“孩儿们,请系好安全带。”
声音愉悦,像是要飞起来。
“系好啦”
孩子们齐声应下,小手牵小手,乖乖地坐成一圈。
“出发”
“加油”
清脆而欢快的声音,仿佛插上翅膀,飞向每个角落。先生们、家长们、学子们受到感染,也变得开心而活跃。
书院门前,“上善若水”的匾额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
凤仪楼是汴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只靠着口碑传承百年,客源不断。
凤仪楼中没有堂食,从一楼起就是雅间,每个雅间都有两扇门,一扇连着走廊,一扇通到外面的院落。
每个小院都是独立的,搭着八角亭,栽着应季的花木,长长的格扇窗推开,外面就是临河的水榭,四时景致各有不同。
司南一路走来,就像进入了一个仿古游园,每块石头,每个雕花都有讲究。
寻常人有钱都订不到的雅间,唐玄一来,不用开口,便有人颠颠地迎上来,引着他们往三楼走。
三楼是个八角形的大通间,布置简洁,视野开阔,东西南北各开着一面巨大的格扇窗,汴京、州桥、御街,尽收眼底。
司南像只没见过世面的小麻雀,一会儿扑楞到这边,一会儿扑楞到那边。
“你之前就常常待在这里吧”
“我能从下面看到你”
“你看到过我吗”
“我就在州桥那边,包子摊旁边那个位置”
唐玄点头,“看到过。”
每天都在看。
他拉着他坐下,“先点菜。”
“好。”司南翻开菜单,冲孩子们使了个眼色,“今天的主题是只点最贵的,不点最对的,甩开膀子吃大户”
孩子们没有回应他。
几个小家伙从进门起就蒙蒙的。
放在两个月前,要是有人告诉他们此生有机会进凤仪楼,他们一定会认为对方在胡说。
今天,他们进来了。
不仅进来了,还在最好的雅间,吃最贵的菜。
就像在做梦。
司南把菜牌放到桌子上,让他们自己点。
孩子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敢下手。
二郎带头,“我要这个,四喜丸子”
槐树也点了一个,字比较简单,他刚好认识,“猪皮豆嘴儿。”
其余崽子们这才小心地翻起了菜牌,起初还怯怯的,后来大着胆子讨论起来,最后非常开心地选择了自己看中的菜品。
虽然根本不认识。
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他们生出大大的满足感,还有渐渐萌发的自信心。
店小二出去了,司南拉着唐玄说小话“咱们刚才从一楼上来,你注意到没有,他家居然用冰降温”
唐玄微微颔首。
凤仪楼有独立的地窖,每年郡王府采冰的时候,会顺道把这边的采了。
说起来,郡王府的冰恐怕比皇宫还要多些。那些叔叔伯伯们大冬天闲着没事,不时就跑到北边去采冰,到了夏天用不完,还得往宫里送。
不过,今年好了,火锅店消耗大,估计能用完。
司南凑到他耳边,暗搓搓算计“你说,我要不要跟他们东家谈笔买卖”
唐玄挑眉,“要谈什么”
“风扇呀咱们店里的风扇有多好用,你亲眼看到了对吧我又让木头哥做了一批,到时候咱家放两个,往你府里放两个,再给官家送几个,剩下的就拿去卖钱”
司南眨了眨眼,小声说“一个风扇的成本只有几十文,木头哥的手工费贵一些,算上五百文,就算咱们卖上一贯钱,还能赚四百文。凤仪楼上下三层,怎么也得买个十台二十台吧”
唐玄表情微妙。
司南没看出来,只坏笑琢磨“这东家一看就是冤大头,有价无市的大冰块居然拿来降温不如咱们把风扇的价钱开高些,一台要他个两三千贯,你说可好”
唐玄勾唇,“我觉得可以。”
“那就这么办”司南打了个响指。
外面的小二立即躬身进来,先是朝着唐玄躬了躬身,这才问“郎君有何吩咐”
司南礼貌地说“麻烦小二哥,方便的话,请你家掌柜来一趟。”
小二哥面上恭敬,心里默默吐槽有这尊大神坐镇,掌柜的就算不方便也得飞过来。
果然,没一会儿掌柜就“飞”过来了。是位和和气气的中年人,穿着体面,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司南请他坐下,倒了盏茶。
掌柜没坐,茶倒是双手接了,没喝。
司南并不勉强,笑着说“劳您过来一趟,想跟您谈笔买卖,掌柜能做主不”
掌柜看了唐玄一眼,道“大多时候都是在下做主,偶尔做不了主。”
司南笑了,“现在呢”
“不能。”
“何时方便,能否叫个做主的过来”
“现在就方便。”
司南挑眉,“那就去叫。”
掌柜躬了躬身,“已经在这里了。”
司南
卜楞着脑袋看了一圈。
鬼魂吗
唐玄抿着笑,手指压在他头顶,让他面向自己。
司南
敢情刚刚他算计了半天,全被“冤大头”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