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海臣在应酬地间隙回过头望向纪绾的位置,这一看才发现,不过眨眼功夫那个粉色的倩影已经不知去向,他心中没得焦躁起来,怕是光线不好自己没有看清,匆匆丢下句“失陪”便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刚才两人所在的地方,人确实不在。
靳海臣面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即便是灯光昏暗,人们也感受到了他周身散发出的迫人寒意。
周锐何等乖觉,立刻凑上来问道:“臣哥,出什么事了?”
“纪小姐呢?”
“刚才我看见她在和人聊天,后来就没注意。”
“她那个助理呢?”
周锐四顾左右竟然发现不知何时林筱白也失去了踪影。
“出事了,快找!”靳海臣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面部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周锐很少见他这幅表情,心道不好,立刻转身投入巨大的人潮中寻找了起来。
噗,一杯冰水当头浇下,张学晋被激地抖了一下,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后颈钻心的疼,他想用手揉揉脖子却发现自己竟然被绑在一把椅子上。
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了起来,原本应该被迷晕的纪绾此时正全须全缕地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个正在滴水的杯子,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姑娘。
“你!你怎么会?你明明喝了那杯水的!”张学晋一脸惊恐地看着纪绾。
纪绾站直了身体,嘴角浮起了一个冷到极致的笑意:“我要是喝了那杯水,现在你就不会被绑在这里了。说!谁指使你的!”
张学晋面孔微扬,鼻孔朝天,一副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不仅如此,他那双绿豆般的小眼还不加掩饰地盯着纪绾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神情十分猥/琐。
纪绾坦然地迎向了张学晋的目光,因为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只要显出一丁点的羞涩和胆怯,对方就会更加得寸进尺,当然她也没有允许对方肆无忌惮的眼神持续太久,纪绾突然发力,用穿着7公分高跟鞋的脚猛地踹向张学晋的大腿:“我再问一遍,谁指使你的!”
张学晋没有想到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竟然是这么泼辣的角色,他疼的嗷嗷直叫,不过全都被淹没在楼下舞会悠扬的音乐声中,可以想见如果他的阴谋得逞,任凭纪绾在这里如何呼救也不会被人听到。
“放开我!啊!啊!老子不过是想玩玩儿你!怎么样,装什么清纯!你这个臭…”他下面的那句脏话还没骂出来,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住了嘴,因为张学晋瞥见,纪绾撩开了自己长长的裙摆,而她的腿边绑了一支袖珍手/枪。
“说鸡不说八,文明你我他,怎么?你妈没教过你?”纪绾熟练地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抵上了他的太阳穴。
面前这位花花公子的汗如自来水般流了出来,浑身白花花的肥肉不住地抖动,但嘴上仍然不知死活地逞强:“你,你,你不敢开枪的!少吓唬我,你不敢!”
“哦?是吗?”纪绾的纤纤玉指轻轻一拨,只听“啪”地一声打开了保险,接着她从沙发上取下个小抱枕抵在枪口和张学晋的太阳穴中间。
女郎还微有些婴儿肥的脸庞凑到他的耳边,带着些吴侬软语的口音说出的话,却似从地狱返回人间的厉鬼最恶毒的诅咒。
“听说这样既能消音,又不会让血喷溅到我身上,可真是个好方法呢!哈哈哈!”
她银铃般的笑声让张学晋瞬间崩溃了,要不是有绳子绑着,此刻他一定会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在地上,这位人模狗样的公子哥腿间迅速洇出大片水渍,张大公子吓尿了。
纪绾鄙夷地看了张学晋一眼,将抱枕往沙发上一扔,□□收好。上次的校园遇袭后,她便意识到m国不同于国内,这里持枪合法,自己和林筱白也不能总赤手空拳,林助理警校优等生,考个国外的持枪证比喝水还容易,纪绾又找了专门的射击场馆让林筱白教自己射击,虽然目前水平一般,但要糊弄张学晋这个纨绔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她转身给林筱白递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快步走到张学晋面前,强迫他将下巴抬起,然后伸手在公子哥的下颔骨一捏,张学晋便被迫张开了嘴,林筱白毫不温柔地拿起桌上的一杯饮品灌了下去。
“咳!咳!咳!你们给我喝的什么?”张学晋兀自在椅子上徒劳地挣扎。
纪绾回过头冲他妩媚一笑:“就是你本来打算让我喝的呀!虽然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张先生心中肯定有数吧。”
她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张先生今天的所作所为,你的小舅舅陈远声知道吗?还有听闻你外公张鸿飞老先生一向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正有意改立遗嘱,一毛钱都不分给你,你说今天的事情我要不要通知他老人家一下呢?”
张学晋的脸上一阵青白交加,他拼命地扭动着身体,眼神几乎要将纪绾射穿:“你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