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长安(Sound Summer)[系统](范珂特)_姜汁松花蛋(2 / 2)_夏至长安(Sound Summer)[系统]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姜汁松花蛋(2 / 2)

报完名后,她朝胡同的更深处走去,便看见了不远处一名蓝衣男子正蹲在地上,和一群孩子说话。那身型挺拔、剑眉星目、鼻挺唇薄、清俊绝伦的模样,大概也许或者似乎……有那么点儿眼熟?

卧槽人干事儿啊!

什么神仙剧情!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这颗黝黑光亮的松花蛋!

“你们可以去城南的木匠铺做学徒,学成之后也算是门手艺。”程以安抚摸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孩童的前额说道,“你们可以去城南的木匠铺做学徒,学成后也算是门手艺,只要懂得自力更生,就不用再找人乞讨要钱了。”

随后,他又站起身,转过去和几位青壮年男女说道:“诸位,礼部尚书唐大人在长安广开粥铺,接济灾民。除了领取每日的口粮,还可以去府衙登记负责煮粥打扫……”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发钱了”。周遭的人们纷纷跑去,程以安一回头,便见当真有一人正在发钱。他显然有些愤懑——这哪里是在帮人?虽说这样能解当下难题,但治标不治本,现在帮得了一时,日后帮不了一世啊!于是他走过去,抓住了那人的手腕,意图阻止继续发钱。却发现……

“是你!”

“怎么又是你?你放手!”林知夏十分不满地拍打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

程以安放开了她,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吃惊,只觉是冤家路窄:“这不是靠你一点施舍就可以解决的,你这样迟早会害了他们。”

“这种话也就只有你能说得出口!”林知夏白了他一眼,没停下手里的动作,继续给贫民窟的百姓发银子,“我这么做,正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程以安莫名觉得林知夏手里那个绣着忍冬纹的钱袋分外眼熟,再仔细想了想,昨天回府时发现钱袋不见了,以为是落在了宫中,没想到竟是被这人拿了,没好气地道:“原来是个小偷。”

“你说谁呢!”林知夏反嗔。

“你手上拿着我的钱袋还敢狡辩?”

“我……”林知夏仔细看了一眼手里的钱袋,的确不是她的,原以为是系统从天而降的,于是只得悻悻地将钱袋还给了程以安:“这一定是昨日朱雀街上你掉在地上被我捡到了,刚刚发出去的钱我都会赔给你的。”

“强词夺理。”

“我都说了我会还给你的!”

“业无高卑志当坚,男儿有求安得闲。”程以安两手一背,一动不动地平视前方,道,“以乞讨为生,游手好闲并非长久之计。”

林知夏仰头望天,心想,这首诗明明是北宋张耒写的,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泛唐朝背景的游戏啊?上次是食物季节不对,这次又是台词年代不对,企划到底能不能走走心……

她绕着程以安踱了一圈,从头到脚好好审视了一番:“这位公子,我看你也是个读书人。既然你说了‘业无高卑志当坚,男儿有求安得闲’,那么你一定知道前两句是什么吧?”

程以安没有答话,林知夏误以为是游戏策划根本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对话场景,便接着说道:“前两句是‘北风吹衣射我饼,不忧衣单忧饼冷’。像你这种不愁吃穿用度的公子哥儿,又怎会知道卖饼郎被风吹的瑟瑟发抖,却只担心自己的饼被吹凉了卖不出去?”

“你分明是牵强附会。”程以安不悦,抬手指着林知夏。

林知夏一把抓住他的手指,继续道:“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

战歌正好走到这附近,听见林知夏的声音,便顺着声音找了过来。林知夏没有注意到这身充满杀气的红衣的逼近,扯着程以安的袖口继续念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这位满口的仁义道德、只会读圣贤书的酸秀才,自食其力对你而言不过就是空口白话罢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我不与你计较。”

“就是说不过我了!”

“你!”

楚天歌看见这个场景,觉得自己当时剧情写得真是太不仔细了,诗句台词用典都没好好考究,等出去了一定得好好改改脚本。不过,程以安这个人物的脾气是不是设置得太冲太臭了?当时明明写的只是喜欢怼人的钢铁直男而已啊……不内测不知道,一内测就感觉好多要改。

“以安。”战歌启唇唤道。

林知夏见状,背脊一凉,心道:我都女扮男装了,可千万不要认出我了啊……

“这位公子,我觉得以安说得对。”战歌干脆假装没认出来,继续说道,“你大可不必对他抱有这么大的成见。”

游戏里台词的一部分是通过深度学习让角色自己习得的,而不是制作组事先设定的。所以,玩家如果说话戾气太重的话,就会角色的性格和语言系统也不是不可能。

“这位姑娘,这颗松花蛋是你的未婚夫吗?”林知夏将计就计,话锋一转,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如果是,我奉劝一句,赶紧解除婚约。”

“啥?”战歌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楚天歌对林知夏的思维能力表示怀疑:拜托,眼没瞎的都看得出来,战歌这人物的攻略目标明明是秦王好吧?但她还是以战歌的语气,心平气和地回复:“这位公子想必是误会了,以安不过是曾协助天策府办事,和我有过一面之缘。”

“那就好,不然,我还真怕他祸害了你。”

程以安一听这话就更来气了,正欲开口辩驳,却被战歌拦了下来:“这位公子,若无他事,我二人就先走了。”言毕,她便带着程以安离开了贫民区。

行至胡同口,战歌正准备说什么,就听见程以安说了句“抱歉。”

“怎么?”

“方才多有冒犯,给战将军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战歌笑得坦然,“倒是你,再过几日便是修文馆考试,准备得如何?”

“尚可。”

“那就好。”战歌拱手作缉,道别策马离去,并未告知秦王李启阳也将前往修文馆读书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