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他会对她思维的跳跃性不耐烦,因为他不会知道扰乱她思考的是他自己的脸。
姜品西却没如她所愿,忽略这个答案,他表现出了不恰当的兴趣:“说来听听。”
晁昭昭当然不会照实说,她而是望向了场内:“像夏多勃里昂那种大球星,他们小时候有想过以后会闻名全世界,成为足球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人物吗?”
“天才的独特是与生俱来的。”
“但也要经过刻苦的训练。”
姜品西说:“天才可以因为挥霍天赋在一定时期后看似变成普通人,普通人才却无法通过科学的护理、日积月累的训练成为天才。”
晁昭昭望着他,冷静地问:“你想说什么?”
视线交接,姜品西目光如炬,精神奕奕,“回答你的问题,信念的力量,是有限的。普通人妄想依靠信念达到天才的境地,是异想天开。”
“但至少让他不再普通。”
姜品西笑,盯她一眼后移开了目光,“你不要这么天真,你以为这些能够叫出名字的球员是普通人吗?真正的普通人连职业球员的门都摸不到。”
晁昭昭眼底一片复杂,“这么说,信念没有用?”
姜品西毫不犹豫地摇头,“球员有坚定的信念,经过专业的训练引导能走到哪一步,对应的是他自己天赋所能达到的最高境地,这既不会让他跳跃阶层,也不会有质的改变。同样的,即使未受过专业训练,任他自由生长,呈现出的效果依然会明显不同于普通人才。”
姜品西见她有兴趣,滔滔不绝地说起他在国外见过的球员。但此刻晁昭昭已经无心听下去了。
按照姜品西的理论,感情的走向是她无法改变的,一切在六年前就标好了badending。她的挣扎只是让结局在同一阶层的一定区间内上下浮动,但本质不会改变。
将他们的十八岁类比为一个球员的出生,此前十多年的感情基础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天赋已定,发展的空间狭隘局促。
因此六年前分手,他能潇洒挥手再见。努力过,挽回过,她出现得恰到好处的前男友,一切都刚刚好。
晁昭昭突然好羡慕姜品西的心硬,或者说理智。他比她更会及时止损,而不会被已经付出的机会成本困囿于失败的抉择中。
他被她热切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忽而警惕,“你想干什么?”
晁昭昭淡定地收回目光,“没有想干什么,你太敏感了,不过是好久不见,看看你罢了。”
姜品西抱胸而立,扯了扯嘴角,有淡淡的嘲意,“那真是感动,你还能记起我们好久不见,惦记着看看我。”
“也没有惦记,只是你恰好站在我对面罢了。”晁昭昭毫不客气地回敬。
“也不容易,毕竟能得你的好脸色就难得。”
晁昭昭立马接道:“你大可以不看,去找你的温柔小意。”
“劝我找温柔小意,怎么?花开两朵,你打算表哪一支?”
晁昭昭奇怪:“你想干嘛?”
“我去把他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