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硕笑着点点头,目光从沈枝身上扫过,落在姜知意身上,“姜小姐。”
姜知意往后退了半步,很爷们地抱拳,生怕贺硕对自己有意。
贺硕眼中流露欣赏,“姜小姐巾帼之姿,不愧是将门虎女。”
姜知
意“惭愧。”
贺硕“本皇子有事在身,先行一步,改日请姜小姐和裴大人喝茶。”
“慢走。”
贺硕越过沈枝,眼中带着冰寒。
沈枝毫无反应,拉着小姐妹去往陈记当铺。
贺硕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握了握拳。
沈枝
大理寺天牢。
贺硕拿出腰牌,又狱卒引路一步步走进大牢。
牢里回荡着诡异的声音,贺硕目不斜视来到关押贺影然的牢房。
贺影然消瘦许多。
由于是重犯,贺硕只能隔着牢门与她讲话。
“皇姑姑。”
他们年纪相仿,因差着辈分,贺硕还是尊称她一句皇姑姑。
贺影然缓慢抬起头,嘴唇干的脱皮,“你来了。”
贺硕看向狱卒,狱卒低头退到一旁。
贺硕双手撑在木柱上,“侄儿来看你了。”
贺影然笑的绝望,“这里没有皇姑姑,只有罪犯影然。”
锒铛入狱,又怎敢以皇家身份自居。
贺硕蹲下来,“皇姑姑,侄儿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
“说吧。”
“姬荀死了。”
贺影然怔了半饷,笑开,“迟早的事。”
贺硕心里不好受,安慰道“我会帮你在父皇那里求情的。”
贺影然这才看向他,“为何帮我”
“我们是同一类人。”
“我们不一样。”贺影然凑近他,身上散发着酸臭气,“我比你心肠狠。”
贺硕忍住那股难闻的味道,握住她的手,“被逼份儿上,谁都会方心不再。”
贺影然笑的阴森,小声道“奉你一句话,若有一日没了退路,就去找你皇叔保命。”
贺硕眯眸。
贺衍么
贺影然“你若有法子说服他,他会成为你的屠刀,所向披靡。”
沈枝担心陈羽一个人在外面被欺负,让她搬去苏府,陈羽拒绝的干脆。
姜知意趴在桌子上,苦恼着要不要把大哥是幕后老板的事情告诉她们。若是让沈枝知道真相,会不会不理自己
沈枝劝不动陈羽,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热茶。
这时,有人来当东西。
伙计接过来,拿给陈羽看,是把女人用的篾丝扇。
陈羽不懂扇子,更不懂扇面上的字画,便拿给沈枝品鉴。
沈枝一眼相中,念
道:“篾丝扇,削竹青细如缕,织成如布,光滑无痕,方、圆、六角均有之。积五六年,色自红润,风来倍凉,雅品也。”
陈羽“很值钱”
沈枝“至少二十两。”
陈羽惊,一把扇子这么值钱
姜知意也瞧出了扇子的价值,“不知这扇子的主人遇见了什么困难事,要当掉这把扇子。”
沈枝太喜欢这把扇子了,想要买下来珍藏,她走到柜面前,见一妇人站在那里。
沈枝开门见山,“这篾丝扇做工精细,我实在不忍在上面点上破旧字样,夫人能否将它卖给我”
妇人“这”
沈枝看她有些落魄,提醒道“若到赎期,夫人未按时来赎,这扇子就不知流落到那里了。而且,即便夫人来赎,按老规,也要加收你一个月的利。”
妇人思忖片刻,点点头,“二十两,可否”
看沈枝没有立即应下,妇人道“夫人若不愿,那便算了,我是用这把扇子救急。”
“好。”沈枝掏出二十两银票。
妇人道了谢,拿着银票离开了。
裴雪娴和姜知意手杵下巴看着她,“苏大人娶了个败家的。”
沈枝小心翼翼收起扇子,满足道“我用自己的钱买的。”
沈枝带着扇子回到府上,径自去往苏黎安存储字画的屋子,屋里有一个专门摆放扇子的多宝格,里面装的多是一些折扇。
沈枝拉开多宝格的抽屉,寻找空地儿,一个抽屉的铜锁好巧不巧砸在地上,坏了。
沈枝没多想,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放着一把用丝绢包裹的扇子。
她将扇子拿出来,摊开娟帕,摇开扇面一看,登时瞠大杏目。
扇面上是幅美人图,倒没什么出格的,只是扇中女子仰躺在那里,青丝垂落,香肩半露,一双杏目溢满泪水
沈枝手指僵硬,扇子脱落坠地,掉在绣鞋边,摔断了扇骨。
她站立不稳,不得不靠在多宝格上维持平衡。
那扇中女子,正是前世的自己
这副扇面画出自何人之手
此人又怎知前世的场景
答案,呼之欲出。
沈枝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斜睨脚边的扇子,重新摊开。
画中女子颦眉而泣,生动如许,与自己那时的心境如出一辙。
若非亲眼所见,怎会描绘出这个瞬间。
沈枝攥紧扇子,贝齿咬唇,不让自己吼出来。
苏黎安,你骗我
你亦是重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