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些都是些小吃一类的,也都给分了。
“宁哥儿,你买这么多做什么?你能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就是有心了,下次可别买这么多东西了。”徐老婆子乐得停不住嘴,她家两个闺女虽然孝顺,但是她们都有自己的家,每次都带东西来,东西不多,她也很高兴了。没想到这新找回来的外孙,也是个孝顺的。
“没事,没花多少钱。”白宁不在意的笑笑。
徐娘子这次没有做衣裳,她买的东西更实际,是给买了两刀肉过来,昨天就给树哥儿了,今儿的肉丝饼就是用那肉做得。
用她的话说,“我看宁哥儿买了布,我就不给你们做衣裳了,你们有了布就自个儿做,我就看着买了肉,给你们补补。”
“二姑娘,你往后别买东西回了,大山也该娶媳妇了,你也得为他考虑考虑。”
徐娘子真的还没有为大山的亲事发过愁,她没有病倒以前,她家的条件在小溪村不说最好,也是排前几的。她和当家的也给大山存了几十两的娶媳妇的钱,结果她那一病,所有钱就投了进去。
要是白宁没有回来,她可能还会为此发愁,但是白宁回来了,还教了他们一些营生的手艺。他们自己的店铺也要开起来了,到时候每天都能有进账,不愁大山娶不到媳妇。
老娘能如此关心她,徐娘子心里很受用。她老娘不像村子里的那些妇人,在家把闺女当牲口使唤,嫁了人,就使劲儿鼓捣闺女把婆家的东西往娘家搬。
徐老婆子就不这样,徐娘子在家的时候,绣活儿挣的,采蘑菇挣的,她都让徐娘子自己存着,将来当压箱银子。嫁了人,她不鼓捣她跟婆母对着来,挑拨婆母和她男人的关系。反而让她孝顺婆母,有时候也会给她带一些东西让她拿回去。
她觉得,只要徐娘子的婆母不是像村里张翠花那样苛待儿媳妇的毒妇,她这样做,徐娘子婆母都不会太苛责二妞。
事情也如徐老婆子想的那样,徐娘子的婆母待徐娘子如亲女,却也不曾苛责。而刘老三也对徐娘子也上心。
“娘,你就放心,我心里有数。”徐娘子道,“宁哥儿家以前是做食肆的,他在县里开了一家面馆,他教了大山和当家的做面,我们也打算开家面馆。”
徐老爷子闻言,眉毛一竖,“你说什么?他一个哥儿开了一家面馆,你还要跟他抢生意?”
“爹,哪里能是这样?”徐娘子解释道,“不是这样,宁哥儿想要做别的,他一个人开面馆也忙不过来,所以打算做点轻省的,就让我们把面馆的生意接过去。”
徐老爷子闻言脸上的表情倒是好了一些,“他打算做什么?”
“好像是咸菜一类的,他说这个简单,而且要人不多。”
本来徐老爷子听了她的话,放松了一些,听说做咸菜,又担忧起来了,“咸菜家家都会,他做这个能成吗?”
“行,你这是没有吃过宁哥儿坐的咸菜,好吃着呢!咱们面馆的人吃着都说好,宁哥儿还说他还有好多种咸菜的做法呢!”
徐老爷想象不出来咸菜能好吃再哪里?又酸,又咸,还有股不好闻的味道。
“咸菜再好吃还不是那个味儿?真的能行?”
徐娘子以前也是不相信的,她也觉得咸菜再好吃也就那样,但是吃了宁哥儿做的咸菜,她才知道事情无绝对。
“我跟你说,你也想象不出来,等下次来,我给你带两坛子你就知道了。”
徐老爷子倒是相信了一点,“那我有空就去看看,他是大姐的孩子,你们可别欺负他。”
徐娘子好气又好笑,是谁昨儿个还落了人宁哥儿的面,害得她好一阵子担心。今天,就护上了?
“知道,知道,我是他亲二姨,我能害了他?不说别的,就是他教了我们家大山这一门手艺,我就感激他。你不是不知道,大山学木匠没那根筋,跟人家学医,人家说他不是吃这行的饭。好不容易跟着宁哥儿学做面,这可算有点成绩了,我也算是放下心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子就在县里开个小面馆,然后再给大山娶个媳妇,就在县里。我也不放心当家的成天上山打猎。”
“唉,大山学做面,这也算是个手艺。上山打猎是挣钱,但是这也是拿命挣来的。我一直想劝劝你,拿钱置办几亩地种田算了,但是你们家没一个会下地的。”徐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上个月,老秦头没了,有个大主顾想要一张熊皮,出了三百两银子。当时全村都心动了,一门心思想上山猎熊。三百两银子啊,能买三十亩上好良田了。老秦头本来都不干了,他儿子给他跪下让他出山。”
“他没办法,只能拿出那把弓进了山。”
“这一进山,他就没有出来。三天后,村长组织我们上山找人,只在深山找到那把弓和一些碎布。”
徐娘子听了,心一揪一揪的。她想,当初当家进山找人参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若是没有救宁哥儿,当家的是不是还会进第二趟山?
“二妞,二妞,你咋了?被吓到了?”徐老爷摇摇她的手腕,“其实你也别怕了,现在老三不是跟着学做面吗?你们以后就在县里卖面,钱多少无所谓,你们有个营生就成。别让他再进山了,我这心里也不踏实。”
“爹,去年年底我生了一场病,大夫说没救了,需要用人参。当家的冒雪进山给我找人参,结果意外救回来了宁哥儿。我想,当初,要是没有救回来宁哥儿,当家的是不是还会进第二次山?”
徐老爷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种详情,他以为刘老三就宁哥儿就是把他带回来,指个路这样的,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你也别多想。”
“爹,我就是怕了。”
“不怕,你们不是已经打算在县里开店铺了吗?那就不回来了。”
不用徐老爷子提醒,徐娘子都打算,哪怕刘老三不乐意,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让刘老三进山了。
在县城里面的刘老三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啊切,啊切!”
“爹,你这是咋的?好好的,是不是得了伤寒?”
刘老三摇摇头,“没事,一时间鼻子痒。”
“爹,你说是不是姥爷在念叨你啊,你往常都是去姥爷家的,就今年不去,他铁定不高兴了。”
“嗨,那是我不想去吗?”
“不是,是我娘不让你去。”就大山接了一句。
“二姐,爹吃饭了。”树哥儿来见两人吃饭,“你是没看见,宁哥儿家以前做什么的,他手艺好着呢,你们看看他做的那些菜,我见都没见过,看起来就香得很。”
树哥儿逮着宁哥儿就是一顿夸。
“哈哈,咱们宁哥儿手艺厉害着呢,他家以前是做食肆的,家里请了几个师傅,可以说是有钱人家的哥儿了。”
树哥儿想到他接下来的遭遇,低下头。唉,也是个可怜孩子。
白宁帮着树哥儿做了慢慢一大桌的菜,中间的就是那只烧鹅。然后加上地里的野菜鸡蛋,还有徐娘子带来的肉,他又做了道香椿炒鸡蛋,四喜丸子,蘑菇烧肉,野菜饼,酸菜鱼,西湖醋鱼。
看起来都是些家常菜,但是白宁做的很上心。
“宁哥儿,你这手艺真好。”树哥儿夸赞道。
“宁哥儿,你是什么鱼?好酸,但是好开胃,我还想吃。”徐老婆子尝了一口西湖醋鱼,点点头。
徐舅舅吃了一块香椿炒蛋,“这是咱们后面树上的叶子吗?这也能做菜?还别说,这味儿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