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这是又要作妖了。
论年龄,他比袁润大一岁;但要论起作妖能力,他是远远不如袁润的。
袁润作到了什么程度呢魏宫里保密工作虽做得极好,但各个坊里却依然流传着“这是什么世道太子竟然不想当太子”、“我姑姑家的儿媳妇的娘家有个表弟在宫里当差他们都这么说”诸如此的各种小道消息。
张怀雅低低叹了一口气。
“策论还需理由佐证,殿下若只会赌气说个不行,那便坐下吧。”简行之扶着自己的龙头拐,眉目微冷,却又似带了些微妙笑意。
大家极少见简行之笑,传闻当年在旌门战场上,简行之一笑,转手就灭了乌卓三部。
今日简行之好像又笑了一直偷偷觑着简行之的张怀雅又叹了一口气,心里已经为袁润默哀了无数遍。
袁润嘴上应了一声是,“学生自然有理由。”
心里赶紧回忆着书里的内容。
书里这一段是在太子十五岁以后出现的,且提出这个问题的人也并非简行之,而是坊间一个讲学的老秀才。
当时满堂的“可以”声中,只有男主顾素辰一个人答了“不可以。”
太子惊异于顾素辰的思想与见地,于是让他进了礼部。
“理由有二。”
袁润撑住桌子,低着头,一句一顿。
“其一,旌门距平城千里之遥,进献年礼不该用活物。路上或是弱病伤残,或是被人动了手脚,于陛下来说都是不祥之兆,此时再更换年礼便来不及了。”
“其二,乌卓
宝马生自草原,擅长途奔袭。但进了平城便只能做养在马厩里的贵家宠物。陛下志在四海,正是需要宝马良将驻守边疆的时候。囚良马于闹市便如折名臣于草野,这样背逆的做法,他自然不会喜欢。”
“因而,若为太守计,便不该献此年礼。”
袁润说完,轻呼了一口气。
接着又小声吐槽,“背这些太难了,要我说还不如送些乌卓特产的栗米划算。”
书里一共写了四个原因,还有两个袁润在心里掂了掂,觉得此刻说出来与他应该树立的人设有些不相称,便作罢了。
简行之好似不曾听见他的后半句话,只是颌首,“坐。”
接着又叫张怀雅,“你来。”
张怀雅起身嘿嘿一笑,“夫子,学生看这样挺好的。简赟大将军平定了旌门之乱,打下石圪旮和田里两处,这两处在乌卓本也是养马训马的地方,太守得了好东西,又是大年节下,肯定得进献到平城里来。”
也算是有自己的理由了。
简行之依然只是颌首,叫他坐下。
接着他撑住拐起身,双手避开那处土灰色,撑在讲桌上,一一看过殿中诸人。
“你们还有其他想法吗”
文华殿里静了片刻。
然后坐在前排的一个学生举手,“夫子,学生想给殿下补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