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陌寒也知不合时宜,拱拱手,“那便改日登门拜访。”
湖面刮来的风,将两艘船吹远,苏黎安颔首,进了乌篷。
沈枝没多嘴问,据她所知,前些日子,姜陌寒体罚了下属,下手过重,想是因为此事被弹劾了。
这员猛将,曾在十三岁那年,从老虎口中救下长公主贺影然,从而名声大噪。如今,褪去青涩的他,已然成为鸣启帝最信任的武将,统领五军营,换句话说,他成为了帝王的剑。
天空飘起雨。
苏黎安划回岸边,上岸后,伸手去扶沈枝。
沈枝不领情,提着裙摆自己来,结果绊到岸边的木桩,向前倾倒。
苏黎安没有伸手去扶
沈枝膝盖着地,疼的皱起小脸。
苏黎安撑开油纸伞,蹲了下来,淡淡地问“疼吗”
沈枝哼一声,站起来,膝盖隐隐作痛,却挺直腰杆往前走。
雨越下越大,两人只有一把伞,苏黎安几步撵上她,将伞撑在她上方,自己的肩头淋湿了大半。
沈枝跟他置气,加快脚步,膝盖却越来越疼。
苏黎安紧随其后,两人都不打算独占那把伞,因此双双淋
了雨。
只是,男人是为秉持君子风度,女人是不想领男人的情。
苏黎安抓住她手臂,“好端端的,怎地生气了”
沈枝扭头,挣了挣,没挣开,雨水打湿她的长发,贴在脸颊上。
苏黎安拂开那绺发,“好了,刚刚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沈枝“晚了。”
说完,又开始快步走。
小娇蛮不好哄,男人摇摇头,认命地跟上。
看她过于固执,非要淋雨,苏黎安一只手撑伞,另一只手将她扯进怀里,长臂压在她肩头,夹着她往街市走。
两人严丝合缝贴在一起,雨水沁凉,紧贴的肌肤却温热异常。
沈枝扭了几下,“松开我。”
苏黎安没理会,带她进了跌打馆。
跌打馆内,坐诊大夫正在打瞌睡,见他们进来,惊喜道“苏大人来了。”
苏黎安点点头,“劳烦腾出一间屋子,内子伤了膝盖,我要给她上药。”
坐诊大夫引着他们进了里屋,知道小夫妻新婚燕尔,没再打扰,为两人合上了门。
苏黎安放下伞,将沈枝按在塌上,转身打开药箱,扯过一把长椅坐下来,“让我看看。”
沈枝不肯。
苏黎安不由分说地抬起她左腿,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掀开裙摆,撸起裤腿,定眸看着她膝盖上的伤口。
沈枝气得想蹬他,也那么做了。
男人握住她匀称的小腿,“听话。”
沈枝忽然想起前世那个晚上,他扯去她衣裙的情景,吓得哆嗦一下,脱口而出“不要”
苏黎安不解地看向她,涂沫个药,至于这么娇气
何况,还没涂呢。
沈枝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急促地喘息着。
苏黎安安抚道“不疼,别怕。”
他拿起药膏,一点点涂抹在伤口上。
清凉感袭来,沈枝的呼吸渐渐平稳。
苏黎安犹豫一下,微附身体,轻轻吹了一下她伤口上的药膏。
沈枝头皮发紧,觉得好生别扭。
苏黎安放下她左腿,又抬起右腿。
显然,右腿伤的更严重。
苏黎安忽然意识到,姑娘家细皮嫩肉,一磕就破皮。
怪她生得太娇嫩。
上完药,沈枝缩成一团,恼怒地盯着他。
苏黎安哭笑不得,小丫头像只负
气的小母鹅,非要跟他一决高下。
“别气了,气大伤身。”
沈枝警告道“以后不经我允许,不准碰我。”
苏黎安反问“若要经你允许,我碰的到你吗”
“”
雨未歇,屋檐上坠下层层雨帘。
苏黎安负手站在跌打馆前,凝视对面的老记铺子,他记得沈伯崎说过,沈枝喜欢吃老记的酱肘子。
坐诊大夫走过来道喜,“苏大人好福气,娶了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小姐。”
是挺娇气。
苏黎安淡笑着摇摇头,“多谢。”
跟苏黎安算是熟识,坐诊大夫耿直道“看得出,大人很喜欢尊夫人。”
苏黎安“您老眼花了。”
坐诊大夫斜眼睨他一眼,“这话可伤感情啊,千万别让尊夫人听见。”
坐在里屋的沈枝已经听见了,冲苏黎安的背影努努鼻子,不喜欢她才好
回到府上,苏黎安交代铃铛,不可让沈枝的伤口碰水。
铃铛摆手,“奴婢手笨,还是姑爷亲自照料小姐吧。”
苏黎安看着坐在凳子上背对他的女子,叹口气,“也好。”
他将纸袋放在桌子上,拿起浸湿的布巾,走到沈枝身边,“我给你擦擦腿”
沈枝嘟囔“轻浮。”
“”苏黎安秉持不与小女子计较的风度,坐下来,“我是你丈夫。”
“你不是。”
苏黎安不与她争辩,将布巾放在一旁,“你自己擦。”
“你回书房吧。”
苏黎安忍了忍,“好。”
临走时,点点桌子上的纸袋子,“这个,你应该喜欢。”
沈枝早闻到一股酱肘子的香味,肚子咕咕叫,又不想占他的,与桌子上的酱肘子僵持许久,想着不要浪费粮食,才撕开纸袋享用起来。
苏黎安忽然折返回来,看着小嘴油乎乎的妻子,板着脸提醒“对了,雨夜湿气重,记得关窗。”
“”
他眼里分明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