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发现陀思病倒的人。
这也难怪,因为除了果戈理和伊万之外几乎没人会闲着去找他,而那天这两人又刚好不在,没人会在意他当天有没有出现。
那天你休息,吃早餐时你没见到他,还以为他昨晚又熬夜了所以在睡懒觉,再加上天气也渐渐变冷,被窝开始集体发动大招绑架人类只是起晚了的话还挺正常的,毕竟全人类的梦想都是和被子或是被炉结婚。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说不定他掉线了。
无论如何,到了中午还没见到他确实奇怪,你有些放心不下,纠结了半小时还是决定去他房间看看。
你敲了敲他房间的门,没人应。
你没有放弃,又加重力道敲了敲,还是没人应。
过了三秒,才从房间里传来一阵敲击声,像是在回应你。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你边喊着,边试图打开他的房间门,可他的房间门却上锁了。
没从里面传来其他的动静,他似乎没有要给你开门的意思,可似乎也没拒绝你、不让你进房间。
“我去拿备用钥匙开门了”
还是没有回音,应该算是默认了吧。
如果里面真的有人的话。
你溜回房间里找到备用钥匙,又来到了陀思的房间前,把钥匙塞进锁孔的时候,你咽了口口水,深怕刚刚的声响其实不是陀思弄出来的,而是别的什么生物比如说老鼠。
虽然他自己也会自称老鼠,可果然还是不能混为一谈
你鼓起勇气打开房门。
房间里的床帘紧闭着,没有光透进来。家里除了你们之外没有别人,太宰不知道跑哪溜达去了,房间里更是安静的要命,你似乎能听见一阵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你没事吧”
你关上门,打开灯,走到躺在床上的陀思身边,发现他把半个脑袋都埋在了被子里,蜷着身子喘着粗气。
“我没事”他回答你的声音非常的小,半只手还搭在床头边,刚刚应该就是这样轻轻敲击床头来回应你的吧。
“你哪里像没事的样子啊”
你蹲下身,一只手摸上他的额头,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
好烫。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你发烧了。”你告诉他说。
“咳我没有”
“你看你,烧的都开始说胡话了。”
“你看没什么差别。”他学着你刚刚的动作,一手摸着自己,一手摸着你的额头,这样回答你。
“那是因为你的手和你的额头一样烫,你是不是傻”
“”陀思没有作声,凭借九牛二虎之力翻了个身,趴在床前,“过来。”
“嗯”你没有多想,还以为他想和你说些什么,又怕你听不见,于是你听话地往他的方向凑近了些。
没想到他往前一靠,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了你的脑门上。
“”
你们之间的距离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急速缩短,如果再靠近点就要吻上了。虽然之前也不是没靠的比这更近过,可是
“嗯,还是有些差别的。”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数十秒,他才悠悠地离开你,重新钻回被窝,只留下满脸通红的你怔在原地。
哈
如果不是因为他以钻回被窝又开始继续喘气、再加上从状态上看上去的确是发烧了没错的话,你或许会忍不住怀疑他刚刚的一系列举动都是装出来的。
看来他真的病傻了。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茶茶。”陀思缩在被子里,怏怏地问你说。
“我看上去是不是还有重影”你叹了口气,站起身,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是。”说完,他又咳了两声。
“你发烧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我去给你拿体温计还有药。”
“麻烦你了”
你瞥了他一眼,接着捂着自己的额头一溜烟冲到了楼梯上坐下,试图线让自己冷静下来。
陀思妥耶夫斯基,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
该不会是因为你最近一直躲着他,所以他趁机想要报复你吧可他都病成那样了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传说中的魔人大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呀
“陀思妥耶夫斯基你这个傻x”你大喊一声,心想反正他神志不清应该也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也不能把你给怎么样。
“陀思妥耶夫斯基你这个傻x”于是你继续大喊
一声。
你稳住情绪,从仓库里翻出了医药箱,这是长谷部担心你万一忽然生病而特意准备的,没想到先给陀思用上了。
随后,你拿着医药箱又回到了陀思的房间,帮他打开了空调,又取下他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给他披上,让他靠坐在床上。
“你怎么就发烧了,我的小祖宗”你打开温度计的包装,把温度计递给他。
“我好柔弱啊。”陀思依然胡乱地回答着你,就跟一般人喝醉了酒似的一直说着胡话。他试图接过你的体温计,结果抓了三次都没抓到,更别说能自己把温度计塞回腋窝了。
“行了行了你别动。”
“嗯。”生病的陀思忽然变得听话起来,看上去很信任你。
你站在床前,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究竟是应该把手从陀思的衣摆下方伸进去帮他测体温呢,还是应该把手从他的领口上方伸进去帮他量体温呢
这是什么送命题,无论选哪个都像是x骚扰好吗
“怎么了”见你半天没动静,陀思问你说。
“没什么。”你默默地把视线挪到下方。
陀思的视线跟着你一起低了下去,随后嘀咕了句“我知道了”,用双手抓住自己的衣摆,准备往上掀起。
“呜哇哇哇你干什么”你第一反应是捂住自己的眼睛,后来一想不对啊,随手抓住他的左手,阻止了他的动作,“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你怎么真的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