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你得弄清楚一件事。”他薄唇轻挑“你才是甲方。”

林不染稍稍一顿。

“我只支付了六百万让桑安琪去当你们的模特。”季明空说“仅此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压根没打算给桑安琪撑腰作保

林不染垂眸，她翻了翻新季单品的企划案，主打内容是“暗夜淑女”，走轻熟风，和桑安琪的形象有一定的重叠度。

事情好像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你找人泄露我们的企划案了”她语气仍旧硬邦邦的。

“没有，只是刚看了一份有关你们的上新预测，觉得怪有道理的。”季明空说“不染，别太累了。”

像是斯坦威的钢琴按响了最低的那个白键，林不染的耳根麻了麻，下意识的将手机贴紧。

“少来。”她抿了抿唇角“话是你说的，我对桑安琪乱来你别后悔。”

挂断电话，季明空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将手头的写真集放到了桌角。

汤璇拿了一些合同来给他过目。

“诺斯顿的赔偿条款法务已经在拟了。”

“让他们加一条。”季明空说“将周朗列入诺斯顿旗下所有产业的客户黑名单，永不接待，如果能做到这点，赔款可以适当减免。”

“好的。”汤璇说。他

在硬皮抄上写了几笔，忽而轻声道“季总。”

“嗯”

“有个问题也许不当问。”汤璇说“但是”

“你问。”季明空看来心情着实是很好，双手交叠搁在身前，仰靠在椅背上。

“您是真的想跟林小姐复合吗”汤璇道。

这个问题对汤璇来说很关键，他作为季明空的贴身秘书，需要精准预判季明空对于一样事物的态度，这样才能保证一直跟季明空站在同一立场不出错。

但是这几天季明空对林不染的所作所为让汤璇感到迷惑不解，这都不像是他那只会搞钱的工具人老板会做的事，要用一句通俗的话来概括，那就是ooc，非常的ooc。

“我看起来不像是认真的吗”季明空眸光微凝。

汤璇的内心在咆哮，当然不像啊您真的超像玩弄感情恰烂钱的渣男啊

季明空看他没回答，微微一哂。

“对了，你是16年才跟的我。”他说。

那时候他已经跟林不染离婚了。

“嗯，我知道林小姐跟您有一年的婚姻之实。”汤璇说。

“我是个守旧的人，喜好不会太变。”季明空轻轻的摆弄着袖口说“如果要维持婚姻关系，我只会选林不染。”

喜好，也就是说喜欢是真实存在的。

可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有婚姻关系了呢

算了，老板说要有那就有吧。

“还有问题么”季明空问。

“没有了。”汤璇心里有数，退出了书房。

屋内回归了寂静。

季明空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着外面的郁郁葱葱。

檀宫是津海最贵的别墅区，他在经济彻底干净独立之后立刻着手买下了这栋房子，但那时候他已经跟林不染离婚了。

在此之前，他跟林不染一直住在季家大宅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二人空间，林不染也一直在受季家那群人的白眼。

季明空垂眸，清俊的眉眼沉浸在一片阴郁里。

“林不染，我们或许可以走下去。”

写下那句话时他心理建设了许久，撕毁则需要更大的决心，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势必会留下刻痕。

“我又怎么会不认真呢”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