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亏一篑的师叔把自己辟谷失败的责任推到林梓头上。
但是从此每次开饭他第一个冲上去,还是吃得最多的那个。
久而久之,曾经身形消瘦面如好女的貌美师叔现在已经变成了个低头只见肚子看不到腿的胖子。
他放下碗筷就开始盯着窗外发呆,一句话都不肯再说,小才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师父”
“无碍。”回神,林梓换了个姿势,准备趴凳子上睡觉,“先让为师休憩一会儿,其他事儿晚上再说。”
小才犹豫不决地说“师父您不觉得吃饱就睡的习性有点像”
话还没说完,他脖子突然像被什么卡住一样,连呼吸都很困难,定睛一块,师父他食指与中指间正夹着一张符箓。
见他涨红了脸,着实憋得难受,林梓终于收了符箓,“你刚刚说什么”
小才吃足了教训,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师父。”
林梓语重心长地说,“咱们都是男人,能动手就别动嘴反正你现在打不过我。”
“那要是我将来打得过您呢”
“咱们就此断绝师徒关系。”
“”
今夜无星无月,黑漆漆的天空像是被墨水染过的幕布,四周也安静地不像话,连小虫鸣叫声都没有。
林梓点上他家里唯一的油灯,若有所思盯了小才好一会儿,突然抱怨道,“你现在没爹没娘没亲戚,没姿色没头脑还没钱瞧瞧,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跟着我吧你又什么本事都没有,我还得重头教。”
小才低着头,细细的啜泣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的确,现在他活着的确没什么意思。
林梓一点安慰他的意思都没有,自顾自将手中的一张符箓贴门窗上,然后坐在床上打坐。
过了一会儿,整间屋子的温度好像冷了许多,小才搓了搓手臂,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他突然想起娘亲出事的那天,房间里也是这样,不久后,那个吊死鬼拿着绳子过来,哄骗
娘亲将绳子套上自己脖子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自己这辈子固定要孤苦伶仃了,人生苦短,早死早托生。
他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听到三声沉闷的敲门声时他还是吓得捂住耳朵往林梓怀里钻。
林梓睁开眼睛,安抚地拍拍他后背,把他扒拉起来塞被窝里,替他掖好被子,“别怕,你闭眼睡觉就是为师这就去弄死她。”
门外敲门的声音停了,传来女人柔媚的声音,“小哥,放奴家进来嘛。”
“不放。”
“拜托了嘛小哥,你难道不想知道奴家容貌如何么”
“不想。”
“你就放奴家进来吧。”
林梓起身,拿去桌上油灯向门口走,“那你带了什么东西么你若是带什么凶器,我岂不是要死在这儿”
吊死鬼娇笑地说,“奴家就带了根绳子,小哥难道还怕奴家捆了你一个大男人不成”
“那道不是,不过能让我看看你的绳子么”
“小哥先把门打开吧。”
“这样,我给你开个门缝,你把绳子递给我瞧瞧,我瞧见了就开门,行不行”说着,林梓把门推开个缝只有拇指粗细的缝。
趁此机会,门外吊死鬼猛地向前加力,门缝却没一丝变大的意思,无奈,只能将脖子上被血染得乌黑的绳子取下,递过去一节。
刹那间,递过去的绳子像是扔进烈火中一般迅速燃成一滩灰烬,而未燃尽的火苗瞬间窜到她身上
门外女人的尖叫声极为凄厉,小才吓得捂住耳朵。
很快,尖叫声消失殆尽,林梓搓搓手上的一层灰,却是越搓越黑,这玩意属于晦气物,粘手上没好处,只得将小才喊起来带自己去洗手。
小才把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怯声说,“家里没有水了,要不然等明天去井里捞些水再洗”
林梓甩了甩手,“不行,不把这玩意弄掉我睡不着,你告诉我哪里有井,我自己。”
小才只好从被子里钻出来,拿上油灯带他出去找井。
这里比较荒凉,水不是随处都能见到的,村里也就三口井,而且里面的水不是特别多,提溜起来还可以看到沉淀的沙土,平时吃水得先将水过滤沉淀才行,好在林梓只是洗手,不用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