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话,何槐和林梓默默后退一步,转身离开。
“那那是什么玩意儿”林梓压低声音问何槐,何槐说关柴房的就俩人,可那声音怪里怪气的,不是壮汉也不是那个半流子道士的。
“应该是希恶鬼。”何槐也沉声道。
希恶鬼林梓想到了,这种鬼希望世人为恶,喜欢蛊惑世人,若如他所愿做了坏事,它的精神就会感到满足。
总得来说是种非常恶趣味的鬼。
何槐先禀告二殿下和小皇帝,他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而林梓先去找师父,他昨晚一去不复返把清诚真人、小才和众师兄弟们吓得不轻,谁都没睡蹲二殿下门口前等他回来。
“师父”
小才眼睛最亮,一眼就看出林梓来,冲上去抱住他腰,“师父,你去哪里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林梓摸了摸他脑袋,笑而不语,清诚真人一甩拂尘,只道一声没事就好。
办完正事,该拿钱回去了,可是无论清诚真人如何解释猫鬼已反噬主人,以后不会在来了,二殿下还是坚持让他们先留在这里。
清诚真人开始还不太乐意,在豪华的王府住一晚后立马不想走了,还借口说二殿下伤了根骨,需要他为二殿下制药调养
有师父留在这儿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林梓带着小才和两三个还需要做功课师弟回道观。
这边何槐把俩人作恶之事在朝堂上跟小皇帝禀告了,小皇帝第一反应不是杀了他们为皇兄报仇,也不是如此恶毒术士会伤了百姓而是觉得这术士真是有趣,他津津有味地听着,甚至让何槐跟他再讲一遍。
他便说,皇上若想知道,把人提出来便是。
待御林卫来时,那俩人已咽气,枯瘦术士手里还握着至死没用上的尖木棍。
本想好好看看把戏的小皇帝一见人竟然死了,怒气冲冲把奏折甩何槐身上,质问他为何不好好把俩人供养起来,他还什么都没看到呢
不管怎么说,何槐对这个皇帝是真心寒了,何家全族性命竟成就了这么个废物,若何老将军还在,也不知道会不会替自己觉得不值。
屋外灰蒙蒙的天空夹杂
着雪花落下,天地苍白一片,他坐在曾经他们杨家为自己搭建的祠堂地上,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
即使装了十几年的人,他还是不知如何做人。
他想起林梓,这么多年来,还是他看着最让人欢喜,一想起他便忍不住偷偷笑,何槐站起身来,拍拍灰跑出去找他。
夜半,林梓收拾好东西便准备睡了,忽然听到纸窗被“吱呀”推开的声音,冷风一下子灌进来,林梓睁开眼睛,准备跳起来,“谁”
半起的身体被一只手臂扣了回去,自己背部贴着一具温热的身体。
“嘘,轻点,我找你睡觉啦”何槐凑他耳边轻声说。
“将军”他突然到来,倒是让林梓觉得挺开心的,转了个身正对着他,“将军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嗯我看外面下雪了,好冷呀,想着你总暖不热被窝,特地给你暖被窝了。”何槐胡说八道。
不过林梓的确暖不热被窝,他总是蜷曲着身子睡,何槐边说着往下摸,很快捉住一双还冰凉凉的脚揣怀里暖着。
反正已不是第一个给自己暖脚林梓没有推迟,将军身体暖和地如同大火炉,靠着睡暖和致极。
林梓想着将军府里虽是他的家,但也是他亲人丧命之地,待在哪里总归会想起以往的伤心事,还不如跟自己待一块。
快到春节,来道观上香的香客也很多,也有不少是过来算命的,观里会算命的不多,师叔师兄和他忙得不可开交。小才也没上课,站祖师爷雕像旁递香炷,他长得可爱,不少求子的香客还塞了红包给他。
这天傍晚,来了个很奇怪的中年人,他一边过来拜祖师爷,一边自言自语,语气极其狠恶,着实把小才吓到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快点从未肚子里滚出去”他近疯癫地捶着自己腹部,又合掌给祖师爷磕头,“祖师爷,求求你救救我闭嘴你要是不在我肚子里我用得着过来吗呵呵我会信你我一定能弄死你你为什么要缠上我”
他痛哭流涕,吓坏了小才和众香客,小才气喘吁吁地跑去找林梓,林梓第一反应是那人有病,但把人家随便赶走怕会败坏道观名声,只得亲自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