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这幅模样怎么去见钱小姐呢”他又在脸上抹抹,“我洗了好几遍脸了,这灰还是没掉”
“咳,它是鬼,弄的东西肯定不一般,你可以试试用艾叶洗。”林梓提议道。
“那我回去试试。”他从自己带来的包裹里拿出一件斗篷穿上,又以黑纱拂面,怒气冲冲从正门走去。
“他还回去啊”何槐傻了眼,这人胆子也太大了,若是一般人早吓跑了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管他呢。”林梓冷笑地摆摆手。
既然起来了就去吃饭,何槐府里的吃食不错,林梓吃了两个包子还想再喝碗豆花,这时把他俩喊醒的下人又冲了过来,“将军捕快来了”
“嗯”
“说咱府进贼了”
何槐干笑两声,“不可能吧”
随后三个捕快把不断挣扎的张记压到他们面前,“将军下官哥几个巡逻时正瞧见这个秃驴贼从将军府中鬼鬼祟祟走出去来还请将军清点物品,看看丢失了什么。”
何槐“”
其实张记这模样真的像贼,黑斗篷黑面罩,江湖大盗的标配。
而且放大街上特别招眼。
张记眼框都青了,但听到捕快喊何槐将军时楞了一下,然后双眼立马亮了,“将军您是将军哎呀,我还以为唉,看我这眼力”
他之前在道观请林梓下山时就见过何槐,还以为他是林梓的徒弟呢一今日大清早他是准备去道观找林梓的,不过半路上就遇到他的师兄弟,他们说林梓现在在将军府里,看到何槐时,还想着林梓对他徒弟真好,上哪带到哪
真是万万没想到
何槐一身鸡皮疙瘩,先前不是一口一个大兄弟么这变脸可真快。
“放了他吧,他不是賊,特地过来找林道长的。”
林梓在他身后尴尬一笑。
俩个捕快摸摸鼻子,道了歉讪讪离开了,张记立即爬起来往何槐身边凑不过何槐反应快,不动声色远离他。
“唉,原来我跟将军认识啊他们真没眼色是吧”
“我跟你不熟。”
“我熟悉将军就行要不然我做东,请将军吃饭何吃了饭我跟将军就是朋友了
”
林梓心想你哪来这么大的脸
走到俩人中间说,“你还是回去吧,那里明日我会去看看的,总不能真放任画皮鬼伤人,不过你最好搬离钱府。”
“那我可以住过来么”
“不可以,你爱去哪住去哪,我坦白说了,你知道你房间为何有宅鬼么”
“不知。”
“因为你房间里死过人,而且对方的尸骨要么藏在家中,要么埋在你房间的地下,说简单点,你住的那个房间相当于宅鬼的棺材,你睡人家棺材里了,人家能不赶你走么”
“可是”
“先前都说了你这是拿命开玩笑,可是你既然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
“可是你和将军又不收留我。”他无辜地看向林梓。
林梓忍着不耐,把话说直了,“讲真的,张公子,你别拉近乎,你的为人我听说过,真不怎么样,我对你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答应你除掉画皮鬼只是处于道士的义务,你不说我也会动手。画皮鬼和宅鬼的事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提醒归提醒,我又不是你娘子,没必要苦口婆心使劲劝你,更别说还收留你陪你吃饭陪你闲逛,你要是被画皮鬼剥皮了,或者被宅鬼弄死,也不关我的事。”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响憋出一句,“咱们不是挺熟的么”
“几面之缘而已,若你今日不是听到何将军身份,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吧”
“我不是那种人。”
何槐替林梓说话,“既然没事你赶紧走吧,将军府不留生人。”
“是是”他抱着斗篷和面纱匆匆离去,还被门槛扳了一下,看上去可怜极了。
林梓看到他就想起胡姑娘在产房里疼得撕心裂肺的声音,只觉得反胃不已。
他能心无愧疚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痛苦地带着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一同死去,死后连口薄棺都舍不得给她买,连灵都不为她守,转眼又娶了别人,对结发妻子如此,对别人更不敢想,这样的人他可不敢结交。
“将军,今日是几号呀”
何槐看了看日历,“十七呀,前天咱们才吃了汤圆呢”
林梓呼了口气,“是二七了啊,那家伙早住进钱家了,他家里肯定没有人气,胡
姑娘今晚回魂,看到家里空荡荡的该多难过。”
“那我跟你过去看看她”何槐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