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开棺验尸,验尸官给出的答案很明显,那姑娘就是被活活打死的,她的表情动作至少在临死前,看上去还是非常痛苦的。脸色扭曲,额头有很严重的撞伤,指甲劈了三个,整只手尽是干了的血。
总之看着就感觉非常非常疼。
反正不是自杀,一个人再怎么对自己狠,再怎么力气大也不可能把自己打死。
朱县令当即下令捉拿那位大少爷。
然后一个下人被捉过来了,朱县令傻眼了,问前去的几个兄弟,“那个,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本官让你们去抓大少爷,你们一个个的都听哪里了是不是不想要俸禄了”“大人们抓得没错,是,是我打死了周娘。”
周娘就是那姑娘的名字。
朱县令一脸不可置信,“话说你们大少爷是不是把本官当傻子本官是姓朱没错,但本官不是猪你以为本官看不出你是替罪羊么”
“大大人请明察,周娘真的是被小人活活打死的。”
“给他掌嘴五十,”朱县令当即下令,“居然敢在公堂上说谎,给本官狠狠地打你们几个,去把他家的大少爷给拖过来记住,是大少爷,别再乱逮人了”
“是”
没过多久,那位大少爷被带了出来。
该怎么说呢,这位大少爷看着一番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想把他打一顿。
“怎么了怎么了本少爷做错了什么,你们凭什么捉本少爷”
看到自家仆人那血肉模糊的嘴他气焰弱了些,“这这怎么回事,大人为何捉本少爷那贱女人周娘其实是被那奴才打死的,大人心如明镜,应该还我一片清白才是”
“胡说八道,那人不过一下奴,周娘是你小妾,他一个下奴敢打死侍妾”
“可是反正周娘的死与本少爷无关,大人,冤枉啊”
“大胆现在轮到你说话了吗扰乱公堂,罪加一等给本官先打二十大板”
他被打得“嗷嗷”乱叫,不过他也聪明,就是咬定人不是自己杀的,死活不承认。
怎么办
朱县令也发愁,再打下去恐怕他会说自己屈打成招
林梓也是这
样想的,不过他还有主意,他让朱县令把那家伙关死牢里。
他在外面支了个桌子,摆上香火和供果,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纸人白纸糊成的脸上,黛粉勾眉,抹墨画眼,朱砂点唇。
朱县令看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他做了什么纸人居然直勾勾站了起来。
朱县令“”
林梓闭着眼睛,手上做着奇怪的动作,纸人跟他一样,蹬腿扭腰摆胳膊,学得有模有样。
这样闹了半个钟头,林梓动作一顿,站桌子上手舞足蹈的纸人也摔了下来
“好,没问题了。明个你有什么就说什么,那小子绝对不敢说谎”
第二天公堂之上,果真问什么说什么,最后重新定罪,判那个大少爷秋后问斩。
不过朱县令还是想知道他做了什么。
“这样啊”林梓想了想,“我用了傀儡术而已,用纸人变作周娘模样,再让假周娘混进牢里,那个草包看到周娘肯定怕,再稍微威胁两句不愁他不认罪。”
原来如此,县令大人恍然大悟。
“还有一件事,”林梓笑眯眯地说,“多谢大人放我俩这些日子的自由,我俩可以出去逛了么”
“你俩出去也不是不可以,”朱县令让人在衙门外的墙上随手把他俩的通缉令摸出来,“不过你们可以瞧瞧,外面到处贴着这玩意儿,你们确定不会刚走出去然后就被送过来”
“”
“所以嘛,你们最好那里不要去,我府里就是最安全的”
“没事没事,”林梓摆摆手,“我俩出门时蒙面纱就是了。”
“面纱你们以为自己是女孩子么”
“”
这家伙话实在太多了,好想把他嘴巴缝上
“山人自有妙计,大人不必为这个担心。”
互相推磨半天,各让一步,他们俩个可以出去,但身边必须带俩个兵,一旦有出逃的迹象立马关回去。
林梓找了张斗笠戴自己头上,何槐嫌麻烦,就不想去,他一个人出来玩儿。
正是春天正热闹的时候,街上卖小糕点和花的摊位非常多,林梓对那东西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只是这些东西又新鲜又甜蜜,光是看看也挺好的。
前方还有卖字画的,一个看
上去像穷酸书生的人在路边摆摊,他的字画非常漂亮,周围都挤了一圈人,即使这样,林梓还是挤了过去。
画画的书生光是看笔就觉得不凡,他执着尖锥紫毫笔,沾上墨香淡色,一笔一划,一蘸一染,釉色红,松里墨,黛色眉。
一层颜色覆上另一层颜色,流动的色彩,随机变化的笔触,纯净、透明、清晰、自然。
画中人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真是美人。
林梓侧着身子摸着下巴暗自惊叹一番,虽然画的是个男的,但其姿态相貌比娇女都有韵味儿。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林梓情不自禁开口问价,“这幅能卖我么需要多少钱”
书生冲林梓笑了笑,“随手一画而已,公子若是喜欢,就送公子了。”
“这怎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