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的老头抖着胡子说,“大外甥您可是堂堂县令,平时就吃这些东西你这是在逗我吧”
“哪敢啊舅舅,”贫穷的朱县令长谈一声,“虽然我有俸禄,但上面的要打理,底下百姓的过得不好,我也需要救济,我那点俸禄哪够呀。”
“不是不是,我看你家就挺不错的呀”
“就是,舅娘看你屋里的黄花梨木的大衣柜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精明的女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就算把那东西卖了,也值百十两银子啊,大外甥您莫不是做样子骗我们”
暗骂这女人眼睛太精,朱县令堆起脸上的笑意说,“那东西乃是前县令的,我和我爹可不敢动。”
“怎么不能动现在大外甥你是县令,那县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管其他的做什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林梓说,“我们县令大人若是卖了家具,被外人看了还不知道传出什么闲话来,围官者最在乎颜面,可丢不起这个人。”
“可是大外甥啊,我跟你说,我们家乡那里去年收成不好,我们一家实在是没办法才来投奔你你看”
居然先开了口,朱县令立马打断他的话,“舅娘啊,我也有一事儿拜托你,我这几个月的俸禄都拿去补给百姓了,舅舅你一家既然能千里迢迢赶过来,想来是有些积蓄的,不知可否救济一下大外甥我呀”
“这个这个”
他果断支开话题,“大外甥,我们来这里的路上遇到强盗了。”
“啊”朱县令有点意外,为了不借钱他们能连这种话都编得出来
“那舅舅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目色深沉,“我们是被一个大侠救的。”
朱县令心里嗤笑,我信你个鬼
“我们不是遇见强盗了嘛,那强盗让我们把钱交出来,可是我们没钱呀,他举起刀就想砍我们。”
“然后一个大侠突然出现救了你们是吗”朱县令内心毫无波动,现在还想再抓一把瓜子嗑一会儿。
说书的不敢这么扯。
“那大侠几下子就把那些强盗打倒在地。”
朱县令故意说,“啧,既然如此那该将大侠请过来,让大外甥我好好道谢。”
“但是当我们回头看时,那
大侠却消失不见了。”
他差点笑出声,你们一家人杜撰出来的大侠当然消失不见。
“这是真的吗”林梓抬头问他们。
朱县令冲他挤眉弄眼,你小子也太好骗了吧这明显是说谎呀
“千真万确”
“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你们见到的应该是义鬼,是义鬼救了你们。”
“啥”
“就是生前行侠仗义的人死后变成的鬼,也是难得的好鬼。”林梓解释说,“李清照曾有句诗你们应该听说过,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那个鬼雄就是义鬼。”
义鬼以行侠仗义为己任,平天下之不平之事,以阴身正阳气,所以死后在阴间也有官职。
“那还是个鬼差咯”
“可以这么说。”
朱县令看向他的大舅,“既然义鬼救了你们,那你们的财物应该没丢吧可否借外甥一点银子外甥就此谢谢啦。”
“这”
吃罢饭,这户人家在一间没有家具的屋子里就此歇息了一晚,第二日就要求走,朱县令高兴地不得了,冷哼一声说,“还想找我们要钱当时我们家穷的时候找他借点钱跟要他命似的,真是脸皮够厚”
林梓笑笑,并没有说话。
又不是身份差距,他俩跟朱县令还是挺合得来的。
这天下午,都城的人过来了,还是上次押送他们的几位兄弟,一个个眼睛瞪着林梓。
朱县令打包了不少吃食给他俩,那包裹都被他们一点点检查过,最后才扔给他们。
“二位兄弟,就此告别了。”朱县令对他俩拱手,又凑过来偷偷问林梓,“你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他们都在瞪你咧。”
“没事没事”林梓讪笑,有点不敢抬头看那头头,“与兄长就此告别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朱县令忧心忡忡地把他们送出县城,心想就冲那万两银子,今后也见不了面了。
话说他俩到底是什么身份,早听说何将军被卸任押入大牢,他的罪孽可谓深重,可林道长犯了什么错他也不像是能犯值万两银子的罪孽的人啊。
若是罪不可赦,也该是囚车,而不是马车呀。
若不是早已向朝廷报备,他就偷偷把他俩给放了。
因为上次被林梓摆了一道,他们一行人都去领了罚,现如今不仅增加了人手,对他俩的看管也加严了许多,吃饭喝水上厕所总有人盯着,他用手上的手铐也不曾解下,不给他俩搭话,更不吃经过他俩手的东西。
林梓心虚,这几天来都不曾多说一句话。
这里离京城其实也不远了,因为是春天,一路上猎物也多,甚至好几次遇见了老虎,不过他们武艺也的确高,直接把老虎给打死了现在他们车里的就有好几张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