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书”
“叫叫什么来着”
林梓歪着头抓抓脑袋,他这样子可爱极了,看得何槐差点笑出声,干脆拉个凳子坐他身边,“那书是我什么时候拿过来的我记得书名。”
“昨天呀。”
何槐在一片狼藉里转了转,从桌子里翻出一本书,“诶,你看,就是这本,恶鬼记,听说有些吓人,你非要看。”
林梓迷茫地看了眼书,“不是啊,你拿给我的是蓝色皮的封面,讲江湖异士的,还写有你呢,我才看了个开头,没想到找不到了。”
“侠士奇闻”
“对”
何槐耳中一片嗡鸣,那本书是他四天前找给林梓看的,昨天上午看完然后给他换了本恶鬼记。
他声音抖得厉害,“不对呀,你再好好想想,你不是昨天就看完了么”
林梓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嗯你不是昨天才给我的吗”
“不,我好几天前算了,我去给你拿。”走出房门,何槐脸上的笑意瞬间收起,他去书房把书拿过来,看着林梓翻书的样子心里满是绝望。
第二日,林梓睡醒了,他醒得挺早,一睁眼看到何槐正呆呆地盯着他。
他不由低下头,轻声说,“其实,你不该让我活过来的,我没有阳魂,落到最后要么衰竭而亡,要么失心疯,苦的还是你”
胸口仿佛千万针扎,何槐手脚都软了,他勉强笑了笑,“说,什么呢”
第三日林梓醒来时他正在做饭,这家伙赤着脚兴奋地跑了过来,“何槐雨停了你看今天好大的太阳”
何槐生生把粥罐给摔了,他撑起笑,“对呀,水很容易下去的,你先回屋坐坐,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喔,好。”林梓打了个哆嗦,不知为何他觉得有点冷。
第四日林梓跟他抱怨,明明都夏天了,怎么还这么冷
何槐给他掖了掖披风,算着时间,像是在这里刚定居时的样子,他的记忆在一天天退化,总有一天会忘记所有,何槐只能希望那一天能晚一点,再晚一点。
傍晚时分,何槐打开窗子透了透气,却不慎让一条蛇溜了进来,那蛇浑身乌黑,幼儿小臂粗细,个头比
小孩还高,它盘缩在房间靠边的桌子下面,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一只老鼠从桌子下溜过,正好被它逮个正着,不过它动作太大,把桌子下面的香炉给撞翻了,林梓听到动静后过去瞧了瞧,着实吓一跳,但那蛇瞥了林梓一眼后张开大嘴自顾自把老鼠吞了,一点理他的意思都没有。
林梓顿时乐了,伸手在冰凉的蛇身上摸了摸,见它还是没反应,小心翼翼把它从桌子下面扯了下来,盘在桌子上面。
它打了个哈欠,竟趴桌子上闭上了眼睛,任林梓在它鳞片上乱摸。
何槐端吃的过来时被这蛇吓一跳,举着托盘冲上前,捏住蛇头轮了两圈一下子给扔出窗外。
林梓“”
睡得好好的蛇平白受了这无妄之灾,吐着信子怒气冲冲顺着墙往上爬,好不容易瞧见窗子了,何槐“啪”地把窗户关上。
何槐挠挠头,“真是奇怪,现在还有蛇”
现在气温已经降下了,从半个月前他在树林里就没看到蛇了。
“哪里奇怪了,大夏天的有蛇不是很正常嘛”
何槐心里一怔,赔着笑脸说,“对的,是我糊涂了哎呀”
屋外的蛇不甘心地又从门外溜了进来,对准何槐的脚脖子来了一口,疼得他一下子跳起来,掐住七寸把它扯起来,“我勒个去这鬼东西居然又跑回来了”
“圆头,这蛇没毒。”林梓松了口气,动手把蛇从何槐手里抢回来,蛇也乖巧,把身子松松地挂林梓肩上,何槐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它收紧身子勒住林梓细细的脖子。
“别,这玩意儿太危险了,咬人真的可疼,你把它扔了吧。”
林梓把蛇托起来放桌子上,让它重新盘起来,“它本来在这里待得好好的,你非把它揪起来扔掉,它不咬你咬谁”
自知理亏,何槐还是嘀咕说,“那你也不能养啊。”
“你真是傻了。”林梓抬眼笑话他,一双眼睛亮得惊人,“这可是柳家蛇仙,多亏与你不计较,你就自个儿乐吧。”
柳仙就是蛇仙,好好供奉能给家里带来福运,若是冒犯便会遭报复。
何槐心想那又怎么样,它那“仙”一字,不过是靠凡人信仰供奉得来的,自己也是有人供奉的,谁报
复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