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了,你的身份证号、护照号、学生证还有银行卡号我都知道了,”时遇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望向床头的背包,“抱歉,没经同意翻了你的包。”
“不用经过我同意,现在这些都是你的东西,包括这个公寓的房租、没有还的花呗…还有那些未婚夫。”
时遇:“……”他叹了一口气。
“哦对了,提醒你一下,房租是一季度一交,一次一万二,交钱最后期限是下周四,我银行卡里的钱还差一万。”
时遇:“……”他重重的又叹了一口气。
他总算明白原主为什么一脸不介意了,合着他穿过来,不仅要伺候原主他妈留下的鬼男友,还要还花呗交房租…
还是躺在殡仪馆的冰柜里舒服。
池树看时遇满脸愁容,笑了:“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我冷静一下。”时遇沮丧的躺回床上。
“话说,我择床,只睡得惯自己的床,所以…”池树已经躺在了他身边,眨着眼看他。
时遇身子僵了僵,他有个毛病,不喜欢和人过近的接触,不然浑身发毛不自在,更别提一起睡觉。
时遇:“我有个疑问。”
池树:“你说。”
时遇:“你连新身体都能很快适应,为什么还择床?”
池树思考了片刻,而后理所当然说:“身体只是容器,被谁用都一样,但床不一样,床是装着灵魂进入梦境的东西,所以床是比肉|体更重要。”
他很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歪理,时遇心服口服的看了眼客厅:“那我去睡沙发。”
“别啊,我这副身体睡沙发太委屈了。”
池树起身将时遇拉住,在他指尖接触的瞬间,时遇心里一惊。
他害怕和别人肢体接触已经到了神经质的地步,可是…当熟悉的温度缠绕在他手腕,预料之中的恶心感并没有袭来,反倒是升起莫名的安心感。
就和在鬼宅中池树拉他的手走出迷雾一样。
时遇把自己的异常反应,归结为这副身体对原主灵魂的眷恋。
他怔了怔,已经被池树拉回了床:“这是一米八大床,睡两人绰绰有余,用不着睡沙发。”
顿了顿他别有意味的看向时遇,“还是说你介意?”
时遇点头:“我介意。”
池树拍了拍他肩膀:“我的身体不介意。”
“…哦。”那可真是荣幸。
“不逗你了,主要是沙发离我远,我担心睡着了,那个鬼新郎又找上你。”
“……”这确实值得担心。
“放心吧,我睡觉很安分。”
时遇沉默片刻,直勾勾的看向池树:“你是怕我跑了?”
池树笑弯了眼:“那可不,你现在用着我的身体,我不得监视着你吗?”
时遇也笑:“那行。”
他利索的躺了下来,身体暗暗的挪到床边边。
“多谢配合,”熄了灯,池树含着棒棒糖在一旁睡下,他看着时遇的背影,眼里有种玩味的复杂和新奇,“晚安。”
“晚安。”
占用了别人的身体,还和原主睡在一张床上互道晚安,真是难得的体验。
时遇无声又无奈的笑了笑,兴许太困了,不多久他就沉沉睡去。
从前他的睡眠一直很差,这么快入睡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夜无梦,这一觉睡得很足,时遇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雨势已经变小,有点淅淅沥沥的味道。
天转凉了,盖在他身上的毯子一大半跑到池树身上,这信誓旦旦睡觉很安分的家伙,此刻一条腿搭在他腰上。
时遇颇嫌弃的挪开,除了心理层面的轻微不适外,他并无生理上的恶心。
只是肚子饿了,饿到前胸贴后背,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一旁的池树却睡得如死猪,完全不被时遇的动作打扰。
时遇来到卫生间,洗漱台上只有一副牙刷杯子,他迟疑片刻,只用了一旁的漱口水,考虑着待会去超市重新买一副。
还有洗脸巾浴巾这类日用品也是。
虽然这些都是属于这副身体的,但他还是感到不适。
公寓的冰箱很萧条,只冷清清的摆了几罐可乐和一大瓶梅酒,能填饱肚子的食物一概没有。
宽敞的壁橱里只有一副碗筷,标签还在,贴在不粘锅柄上的膜都没撕,厨房里没有酱醋油盐的踪影,只有一大罐方糖和几包茶叶咖啡豆。
公寓里处处是‘池树’生活的痕迹,简言之就是毫无生活气,现世里连续加班的时遇也差不多。
就在他饿得有些绝望的时候,抬头看到了堆在冰箱顶的火鸡面。
火鸡面没开封,落满灰层。饿极的时遇毫不介意,擦干净外包装,立刻烧水煮了两份,留了一碗给池树。
面盛起来里红彤彤的一大碗,搅拌均匀香气扑鼻,时遇一口气吃了大半碗,直到被香气勾醒的池树懵懵懂懂的来到厨房,揉了揉眼睛:“遇哥,你在吃什——”
待他看清时遇碗中火辣辣的火鸡面,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脸色骤变:“你别吃!”
说着,他早抢上前来从时遇手中夺过火鸡面,满脸惊恐的将碗筷一并扔到垃圾桶里。
时遇被他过激的反应吓到了,愣愣道:“怎么了?我确认过了没过期…”
池树悲伤的揉了揉太阳穴:“我的身体辣椒过敏…”
“嗯?”
“你待会…”
池树话都没说完,时遇的脸瞬间青了,他捂着肚子冲进卫生间,半小时后才扶着墙苍白的走了出来……
池树憋着笑,已经为他冲好止泻缓解腹痛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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