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之愣了半秒,放下公文包:“怎么了?突然问这种问题。”
相渊看着许临之坐下的动作,好看的唇角只是抿着笑意,没有出声。
许临之随即转向旁边的男人,可沈倾泽也是笑笑,不知道在卖什么关子。
“……”许临之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话先说在前面,你们今天很奇怪。给我个理由?”
“如果真遇到那种情况,你应该打电话给我。”沈倾泽提起话题,眸光扫过许临之,落向相渊,“孤岛上没有交易,也不需要企业管理的能力。”
“如果你把孤岛理解成封闭的独立空间,并只有野生动物的话。”相渊顿了顿,笑道,“可能是我外行。倾泽,你们研究社会心理学的还能和动物对话吗?”明知故问。
许临之张了张唇。
“社会心理学的研究对象是人和社会。”沈倾泽挑眉,“看来你对我不太了解。在研究心理学之前,我读的是研究历史地质学。”在孤岛上能做到勘察基本地形,分析方位。
相渊轻笑:“我刚想起来,本科时我也辅修过地理。”你在这方面没有优势。
“那真是太巧了。”沈倾泽勾唇道,“可惜临之仍然不需要你。”
说着,他看向许临之,支着下颌,暧昧道:“我可一直是他的心理咨询师。”能第一时间为他舒缓紧张情绪。
相渊浅栗色的眸瞳紧了紧,半响放松,唇角弯着笑容:“我与临之相识二十一年了。”并不觉得你比我更了解他。
沈倾泽:“哦?”你知道如何运用心理学让他在孤岛放松心情?
“倾泽,我以多年的经验告诉你,”相渊微笑,“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人与人需要的是信赖与陪伴。”
沈倾泽薄唇轻启:“我的问题只有‘是’与‘否’两个回答,你绕开了这两个选项。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心虚吗?”
两个男人抿着胜券在握的笑意,气氛和睦。许临之暗中叹了口气,心说刚刚其乐融融的氛围没准是表象。这一来一去的对话充满着火药味,他差点以为这两人在争宠。
“……”许临之轻轻叩响桌子,随即吸引了两个男人的注意力。
“临之?”
“是饿了吗?”
“嗯。是饿了。”许临之顺着话接了下去,同时伸出手搭在两人肩膀上,“如果真遇到那天,我会给你们两个人打电话的,不要争来争去了。”
“但……”
“听话的孩子能得到亲亲。”说完这话,许临之忽地哑声失笑,“……都这么大了,你们一定想让我说这种话吗?”
沈倾泽转过头:“我觉得不错。”
相渊抿了口茶:“嗯。”
许临之:“?”
还真把自己当小孩了?
……
……
除了偶尔的“摩擦”,晚餐总体很愉快。一转眼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三人走出酒店,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立在许临之身边。
夜风中有点冷。
“我送你们回去。”相渊开口。
“没关系,我会帮临之叫车。”沈倾泽不紧不慢,“日理万机的人早些回家休息比较好。”
“不差这一小时。”
沈倾泽示意他看向车里的人:“相总怎么不为司机想想?”
相渊唇角抿着笑意,淡栗色的眸光没有丝毫的退让。他的视线投向许临之,像是在问“你想谁送你回去”。
许临之:“我开车了。”话题终结者。
相渊:“……”
沈倾泽:“……”
“不要争来争去了。”许临之无奈笑道,“都早些回家吧。阿渊明天要上班,倾泽明天没有课吗?”
沈倾泽:“……不碍事。”
“像什么话。”许临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冲两人挥手,“我先走了,都早点回去,到家给我发短信。”
这次,两个男人没有再多说什么,纷纷冲他道别:“知道了。”“好。”
目送许临之的车消失在车流中央,两人终于收回目光,对立而视。
沈倾泽狭长的桃花眼中盛满冰冷的笑意:“相渊,很开心今天和你共进晚餐。”
“只有你我二人时,不必这么客气。”相渊与他的眸光径直接轨,温和的语气中多了些之前未曾有的疏离,“我很想和你谈谈,那天清晨,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临之家里。”
“人的行为有时候是不受控制的。”沈倾泽带有冰碴的笑意加深,“你不也是吗?”
相渊抿唇笑道:“但你能想出借宿在临之家里这种手段也挺让我吃惊的。”
“如何?”沈倾泽挑眉,“相渊,我不知道你在遮遮掩掩什么。”
“你我目标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