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小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一脸无辜:“庄姐,您脚没事儿吧。”
“断了也不用你赔。”庄梦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然后推了推还搂着自己的季言深:“可别搂了大哥,在搂收费了啊,按我的身价,你这会儿已经离破产不远了。”
季言深不舍的放开了手,放到鼻下闻了闻,流氓的做了个迷醉的表情:“真香。”
气的庄梦蝶上去对着他有抓又挠:“我让你香,我让你香。”
许清淮看了看手表,才十一点多,这对蹦迪青年来说,就跟傍晚似的:“朋友们,饿了吗,宵夜去啊?”
“好了好了,确实真香,还不允许哥说实话了。”季言深闪躲着庄梦蝶的攻击,眉眼间都是痞痞的笑意:“再挠亲你了啊。”
庄梦蝶嘴巴一撅,双手抱胸生气。
“吃面去吧,哥也饿了,言深,车钥匙。”程昱泽双手插兜,看庄梦蝶已经进入不能再惹的状态了,连忙开口解围。
季言深晚上开了辆大型的suv,把周围的跑车衬托的十分较小。
“不叫代驾吗?”季言深把车钥匙扔过去,虽然几人都没怎么喝,但也不能存侥幸心理啊。
“咕咕不喝酒,酒精过敏。”程昱泽接过钥匙,转手就塞进了白鸽手里。
白鸽按下车钥匙,面前的suv车灯闪起来的时候,她都怀疑自己一会儿脚要够不着刹车和油门。
“梦梦,我跟你说,你刚才在里面,美呆了,美的姐们幻肢都硬了。”孙雯雯甩开许清淮,上去抱住庄梦蝶的胳膊,两人说悄悄话。
庄梦蝶甩了甩头发,婊里婊气的:“老娘知道自己好看,可惜了,你是个女的,不然以咱两的关系,让你爽爽也不是不可能。”
“你说的啊,等科技再发展发展,姐们按一根大的去!”孙雯雯眼睛色眯眯的盯着小姐妹诱人的胸部,并且试图伸手一试,不过被庄梦蝶一巴掌拍了下去。
许清淮坐在副驾,季言深和程昱泽上了最后一排:“二哥,她们说话一直这么……”
“这么黄暴?”程昱泽接上了季言深的话,然后深沉的点了点头:“世风日下了啊,现在的小姑娘开起车来,我一个大男人都晕。”
有趣,季言深靠着窗,一手抱腹另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这姑娘,越来越有意思了。
“二哥,老地方吗?”白鸽调整好了位置试了试,幸亏能踩着油门和刹车。
“嗯,老地方。”程昱泽瘫在后座上,跟个老大爷似的打了个哈欠。
三十多分钟后,几人到了一条小巷子外,熄火下车,进巷子直接在一家没什么人的面馆坐下。
“小程来了啊,还是老样子吗?”几人坐下,两鬓斑白,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板就走了过来。
程昱泽点头:“嗯,老样子,麻烦您嘞,还是来一头蒜。”
老板道了声好,动作缓慢进了厨房。
季言深这才发现,那老板是个跛脚,不过自己藏得好,不易被发现。
“是我爷爷以前带的兵,出任务的时候受了点伤,退伍结婚生了个儿子,当警察执行任务的时候没了,儿媳妇改嫁了,老两口现在全部的感情依托,都在上幼儿园的小孙子身上。”看出季言深的疑惑,程昱泽开口解释道:“其实,他才就刚过六十,是操蛋的生活,压垮了他。”
季言深拍了拍程昱泽的肩,看到庄梦蝶和白鸽十分熟悉的拿了一堆饮料过来,拿的都是那一堆里最贵的。
老人家身体不好,所有手脚也不快,着急的人等不了,来光顾的都是附近熟悉的人,这会儿除了他们一桌,另外就坐了三人,看起来都是刚下晚班的。
二十多分钟后,六碗面和几碟卤菜才上了桌:“都是今天卤的,一直保着鲜呢,今天有新朋友了啊,算我请客,多吃点,不够再添。”
“哎,让您破费了。”程昱泽站起来,帮忙把面端上桌。
老人憨厚的笑着:“这算啥,我们仨能在这安身立命,都要谢谢你爷爷。”
“您别这么说,这些都是应该的,您不用招呼我们,忙去吧。”程昱泽对着老人说话的时候,态度十分尊敬。
老人家走开,程昱泽招呼几个小的:“快吃,一会儿走的时候,再拿几罐饮料。”
老人家的手艺说不上多好,但掺杂着烟火味儿,比起流水线似的餐馆,别有风味。
几人快速的吃完了面条,连点汤都没剩下,没来得及啃的卤味,都自己找打包盒装上了。
“张叔,我们走了啊,钱给您放柜台上了。”吃完,程昱泽让庄梦蝶又给一人拿了一罐饮料,然后挥挥手,和老人告别。
“不是说了我请客吗,小程。”老人家追出去的时候,巷子里已经不见了几人的身影,回到店面一看,才发现,计算机下,压着一叠不薄的红色票子。
老张抹了抹眼角的泪,挺着被生活压垮的脊梁,冲着程家的方向,行了个标准的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