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憋着吧，就憋一辈子！」

辛虞坐到角落里，气鼓鼓的。整个人周围的空气里仿佛都飘散着怒火。

初辰在她斜对面的角落安稳坐着，两人谁都没有和对方说话，甚至都不正眼去瞧对方。

她从没和初辰吵过架，这是第一次，还是在初辰不知道她是谁的情况下。

曾经她也发现过初辰有事瞒着她。

那次他们逃到一处废弃的化学工厂，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居然强行让她从梦中醒来。

她再入梦的时候见到他，问起缘由，就像今天一样，他也是闭口不谈。

不过那时他却主动道歉，对她说：“你要相信我，有很多时候我并不擅长和别人沟通，我总会把事情搞砸，但在任何时候，哪怕是我不认识你的时候，也绝对不会伤害你。”

她一直相信着他，哪怕是现在。

辛虞偷偷瞄了眼对面的男人，正好和他对上了视线。

初辰也在偷看她。

噗——

辛虞没忍住先笑了一声，他的确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我不问你，也不去胡乱猜测，但总会有蛛丝马迹出现，到那时你总不能怪我吧。”她歪歪头，模样娇俏可爱。

初辰无奈地笑：“我没有怪你，我只是……”

在解释什么呢？他的确不想让辛虞知道他和这里的人做了什么交易，她早晚会离开这里，在现实中清醒，他不能让她牵扯进来。

对她说出那些话后的瞬间，他就已经后悔，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他没办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当时也是真的生气，那让他觉得有人在窥探自己的生活。

他的生命里很少会有一个人如此接近他，甚至于了解他。

那种感觉会让他很慌张。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擅长和人沟通这些，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辛虞甜甜地笑着，目光里满是信任，她希望这次谈话可以拉近他们的关系。

初辰很意外，这个姑娘身上吸引他的地方又多了一项。

他是如此矛盾，被她吸引却又不想她靠近自己的领地。

“怎么了？”见初辰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辛虞又想笑，很少见他这样。

初辰垂眸摇头，嘴角挑起一个笑容。

辛虞突然想起之前因为监控被打断的谈话，她挪着小板凳坐到初辰身边，挨着他：“如果我说，我以前认识你呢？”

她仔细观察面前人的表情，发现他只是微微一怔，而后便问：“什么时候？”

初辰并不算太意外，从见第一面开始，她对他的表现就太过熟稔，就像认识许久。

他只是想不通，自己对此居然毫无印象。

辛虞想了一下，说：“我们在这相识，一起走过很多梦境。”

“所以，现实里你不认识我？”初辰总是能抓到关键点，他之前故意试探说出自己昏迷的事，她的表现也似是全然不知。

在现实中认识他，没可能不知道他被送入那次实验导致脑部受损。

辛虞摇摇头，初辰从不和她说他的身份，她以前一直认为他只是自己在梦里创造出来的。

初辰突然想到——

这个梦是她三年前创造的，那个时候他还未曾接受实验。

他想到了失忆……

“你在梦里救过我很多次，然后…”

见她欲言又止，初辰忍不住问，“然后什么？”

“没什么，你不记得，说了只会让你产生困扰。”

辛虞摇摇头，她现在告诉初辰，以他的性格，只会远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