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星两人沿着城墙一直走,来到一片开阔地带,海风吹来的咸味已经淡去。
有一条笔直的公路在眼前,直插远山,公路两侧是青青草地,上面还挂着水珠,可能是刚刚浇灌过。毕竟也不是清晨,哪来的露水。
两人走了一段时间才来到公路前,上面停着一辆车。
对视了眼光之后,钻进了这辆有些破旧的老爷车里。
“喔!车里的设施……”钱星推开门去外面看了看,又钻进去,“这里面空间也太大了点吧!”明明外面看着老旧不堪,钻进来之后却像个房车一般一应俱全。
“神奇啊!”陶卫扬一边朝后面卧室的方向走去一边感叹,有生之年还能遇到此等稀奇的事情,也不枉走这一遭。
“开车兜兜风?”钱星提议道。
“没吃的吗?我要饿死了。”陶卫扬边问边打开冰箱,里面整齐的摆放着牛奶,面包,鸡蛋,香肠,苹果等。伸手拿了两袋面包和两罐牛奶,丢给还在前面查看的钱星,“有的吃了。”
钱星接到手里,就想起那晚在集市的事了,可饥饿感摧残着大脑,只强忍着拒绝了几次,便撕开包装满足的吞了进去。
“你都躺上去了?”钱星啃着面包走到后面,就看到陶卫扬懒洋洋的躺在那张看起来很舒服的床上,这么多天不是睡地就是睡坟的,差点都忘了床长什么样子。也跟着躺了上去,随即发出一声呻/吟,“真舒服。”
“你恶心不,躺个床上也能发出这种声音。”陶卫扬白了他一眼。
“太舒服了,没控制住。”钱星落在床前挂着的电视机,“打开看看?这鸟地方手机都没得玩。”
陶卫扬把电视打开,里面一片雪花,换了几个台都是如此。
“垃圾摆设。”钱星拿过遥控器按了关机,“行吧,就当是度假了。”
拉开床边的窗帘,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地和远处连着云朵的高山,心中不由得肃然起敬,平时稍有机会见到这些,只可惜,不能记录下来,那就印在脑子里吧。
“诶诶诶,什么情况?”正端着牛奶的陶卫扬洒了一身。
“车动了?”钱星看着窗外的景色动了起来。
“啊?”陶卫扬跳下床,叫上钱星,“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的来到车头,却未见到有人,可方向盘转着,车子真的在动。
“是幻觉吗?”陶卫扬回头看着钱星。
摇摇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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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狼消失后,黑液的流速变快了,时不时的敲击着试图冲上土坡。
司马书无意中摸了下额头,感觉像是有烫伤一样的痕迹,摸了一下又看了看手指,食指和中指指腹不同程度的变黄,就像是烫伤后皮肤表面凹凸不平的样子。这才记起刚刚头顶落得那滴黑色液体,原来就是脚下汹涌。
忽然听到一阵哀嚎,只见不远处流淌的黑液里,两头红毛野狼正一点点被吞噬殆尽。
幸好自己没有往山下跑,而是选择上来土坡,说到底,还是要感谢那头红毛公狼,可惜了。
一直待到天色渐晚,这黑液才渐渐流干,而最后一波黑液经过面前时,依稀可见一只小鱿鱼跟在后面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司马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只巨大的鱿鱼满肚子的腐蚀性墨水,幸亏当时溜得快,也幸亏手臂少了一条,不然肯定会想办法把它开膛破肚,那样的话,被毁容腐蚀的就是他自己了。
想想都后怕。
跳到了石阶上,一脚踢走那条小鱿鱼,看着山上山下黑液所到之处一望无际的黄色,真是暴遣天物,本来郁郁葱葱的山林,被毁于一旦。
司马书缓缓地走向山下,此时天色已晚,弯弯的月牙接了太阳的班,挂在天边,山林里细碎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被放大。
饥肠辘辘的司马书来到山下,有一片空的水泥地,上面规则的画着一个个停车位,看样子是停车场,远处有个大门,看着像是检票口。不过这么晚了,应该没有人了。
正准备跳出那三辊闸道,竟然从旁边的小屋走出一个鹰首人身的家伙,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你在此做什么?”
司马书收回迈出去的腿,咧嘴一笑,“上山下来晚了,这不才出来。”
只见鹰喙上下开合,“这山上都是飞禽走兽,哪会有你这般人模人样的家伙,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来的。”
司马书没想到竟然会被拦住,而且还不是正常人。开始胡扯,“我本是这山中的一条小蛇,总算变成了人,趁着夜色想出去溜溜,鹰总管就通融一下。”
“是吗?”鹰首人身怪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一盏煤油灯,举到他面前,一双黑溜溜的鹰眼,盯着他看,声音突然扬起,“这山中的蛇,都已经被我吃光了!我才变成这般模样,你怎么可能是蛇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