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和煦的日光,潋滟的水光,支棱棱地萦绕着他。
他像是无所知沈晨的到来,悠然自得地潜伏在水下。
沈晨望着那条鱼从这边游向那边,眨眼功夫,那条泛着白光的鱼消失不见了。
沈晨抱着礼盒慌了,不自觉加快脚步沿着泳池边找人。走了一圈,影子都没瞧见。
这不能啊,都看着的哪能就大变活鱼腾空蒸发了呢?
就在这时,身后幽幽然响起:“走开。”
沈晨还以为自己挡路了,垂着头侧身让路,“不好意思。”入目所及,男人下半身浴巾包着,一截挂着水的腰腹。
沈晨张着口不知道说什么,嘴巴莫名其妙咽了咽。
瞥开视线没两秒,眼睛又不老实看过去。
肤色冷白,人鱼线和八块腹肌隐隐地显出轮廓,每一块肌肉张弛得恰到好处,不夸张。上头淋着的水滴滑落勾成线,最终没入浴巾深处。
“看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不咸不淡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再度响起,冷不丁被抓包,沈晨心虚望向那人。
本想夸一句,你身材真好,直到见到那人真面目,抱沈晨忽地呆愣,脱口而出:“你可真好看。”
不用对方嫌弃,沈晨自己也觉失礼,又说:“不好意思啊,我没忍住。”在这种尤物面前没人能忍得住吧。
精致完美地像是不在这个世界存在。别人的五官是五官,他是女娃精雕细琢之后还觉不够,又渡了一口仙气。
尤其是那双眼睛,颜色浅淡中透着一丝不易发现的蓝光,宛若琉璃。
无需再想,这人就是聂符了。沈晨捧上礼盒,笑容中藏匿着羞涩:“聂先生,我来给你送花的。”
聂符像是提前预知,丝毫不奇怪,矜持地接过。他随意地打开礼盒一个口,看了一眼又合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送花?”
沈晨张着期待的小眼睛,用力一点头:“是的,你值得。”见到聂符这真人后,沈晨更这样觉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晨发现在他说话之后,聂符好像轻笑了一笑。可是看神情又好像没有,他那么好看,沈晨都舍不得移开他的脸。
他又问:“值得什么?”
沈晨:“???”他不是打开看了吗?不过他问了,沈晨不介意再说一遍,他像个小迷弟,说的颇为认真:“牡丹花开,花开富贵你最配。”
聂符:“……”
一时空气染上水汽,安静了不少。
虽然他解释地一本正经,但聂符那张冷淡的脸出现一丝难言的松动,半晌聂符又道:“我配?”
沈晨:???
难道聂大老板不喜欢牡丹花?
不等沈晨作何反应,那边聂符已经慢条斯理地打开长方礼盒,将它反了个面给沈晨看,“那我是配这一万元都不到的人民币,还是配你折了几十张的心?”
聂符盯着沈晨从震惊到僵硬再到尴尬的想要找个洞自闭的脸,悠悠说道:“还是说,这两朵作衬的小牡丹?”
沈晨愣怔:“……”他的花,他的花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束以心形纸币为主的纸钱花了?每颗小心心挨着彼此,团簇在一起,正应了那一句心心相印。
配上粉嫩牡丹,红艳的诱人。
最贵最奢侈的花,可不是嘛,代表诚心诚意的花束。
聂符随手抽出一支小牡丹捏在指间,漫不经心地被玩-弄,沈晨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那朵小牡丹,茎叶随时有被折断的可能。
胆子是个好东西,帮助沈晨立于尴尬之地。竟然都已经误会了,那就直接开门见山。他低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小心地走了两步到聂符座椅的一旁。
“配的,都配的。”沈晨着重点出:“更配和我做——”
“等等,”聂符突然打断,冷淡却带着命令:“声音大点。”
沈晨:“……???做——做生意!”不就是大点声,我嗓门大着呢。
“聂先生,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是立晨公司负责人,来这里找您合作的。这花……是个误会。”
可不是个大误会吗。送花结果搞成千里送心,还有什么你值得……沈晨想想便后背发麻。
“聂总,您是个聪明人,要不然我也进不来这个酒庄。”沈晨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没人授意,进不来是铁打的事实。“您既然愿意让我进来,那说明您对我有一定的了解。我们虽然是新公司,但正如此,塑造性强调度高。聂总您要拓宽国内市场,我们公司是您进入国内很好的入口。”
也不知道聂符有没有听进去,他垂眸手中把玩的变成了小心心。
从沈晨的角度看,聂符的睫毛长密的像把小扇子,挠得他七上八下。
怎么还不吱声呢。
半晌,他终于听见他说:“会游泳吗?”
话题转的太快,沈晨有点懵:“……会一点。”
他微微仰起头,下巴朝泳池方向稍一滑过,勾出优美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