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语刚吹完头发就听见门口传来很大的拍门声,“开门!开门!”
听声音很像谢茂才的,谷语眉毛皱起,原本不想去开门,但门外的人直接踹起了门,嘴里骂骂喋喋,大有一副不开门就誓不罢休的架势,谷语没法,拉好衣服,走到门口,刚打开门,谢茂才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闯了进来。
谷语下意识地把范修诚往自己身后拉,朝着谢茂才吼道:“你这是干什么!”
醉酒了还往她家里闯,看着就来者不善。
谢茂才满脸通红,看着谷语哼了一声,一嘴酒气:“当然是赶你走!”
谷语不悦:“不是说好一周吗,时间还没到,凭什么赶我走!”
本来缴的房租可以住到月底,但遇到谢茂才这样的人,谷语也不去在意剩下的时间,只想早点离开,可这会儿她都还没找到地方,大晚上强行催她搬走,简直是过分!
谢茂才大摇大摆的无奈样:“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让你走就什么时候让你走,你管得着!”
说话的时候,人已经往谷语的房间走去。
谷语所有值钱的家当全在卧室里,再说卧室那种私密的地方,哪里是外人能随便进去的,此时见谢茂才直直地往里走,心下一急,上前就扯住谢茂才,不准他进去。
“不用你赶,我明天就走!”
谢茂才转头看向谷语,此时两人离得很近,谷语刚刚洗过澡,身上弥漫的沁人香味直直地窜进了谢茂才的鼻子里,谢茂才看向谷语的目光逐渐变得猥琐,这女人第一次看到他就有兴趣,奈何从来没有得过手,反正她要走了,何不在她离开前,尽一次兴?
这么想着,谢茂才拽着谷语的胳膊就往卧室方向拉,一边y笑道,“不走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让爷我舒服了,住都久都行。”
谷语被他拖着走,心下就害怕了,她使劲想拉开恶心男人的桎梏,“你放开我,再不走,我报警了!”
谢茂才本就是个没有工作的老混混,常年被警察请去喝茶,提起警察根本不怵,“行啊,你报警啊,等警察来了,我就说是你勾引我的,顺便让他们看看你这幅浪荡的样子!”
说着,一把将谷语甩到了床上。
谷语的头撞在床上,床并不太硬,但谢茂才的力气太大,还是让她有几秒的晕眩,还没等她清醒过来,谢茂才压住了她的腿,谷语奋力挣扎,“你他妈的滚,你要碰老娘一下,老娘杀了你!”
谢茂才抓住谷语的两只手,嘿嘿笑道:“你就别装什么清纯女人了,我一看你就知道是外面卖的,反正给谁都是睡,给我睡一晚,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谷语刚刚洗完澡,身上穿的是一条及膝的睡裙,几番挣扎后,裙摆早就往上偏移,露出里面的底裤,谢茂才腾出一只手就要去拉。
谷语看着老畜生的手,心跳如鼓,怎么挣扎都没用,情急之下,谷语用尽全身的力气,上半身从床上弹了起来,头部奋力向谢茂才撞去。
房间里传来谷语恼羞成怒的声音,屋外的范修诚忍不住捏紧了拳头,虽然觉得谷语人品也一般,但即使是面对陌生女性被暴力对待,范修诚都不会袖手旁观,这么想着,范修诚爬到凳子上,又从凳子爬上餐桌,把桌上的干花从花瓶里揪出来,然后抓住了花瓶的瓶颈跳下了凳子。
但让范修诚意外地是,当他赶到卧室时,谢茂才捂着额头正站在床边,而他的手掌里,有血流下来。
“这个臭bz!”
谢茂才头痛欲裂,低头见手上都是血,恨声骂了一句想上前教训谷语,抬头却见谷语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水果刀,那把刀正指向他,而谷语的额头有一道极长的伤口,那血源源不断地往下流,半张脸都被血色覆盖,眼睛里迸发出同归于尽的光,仿佛罗刹。
“你再过来,信不信我直接捅死你!”
谢茂才被谷语样子和话中的寒意吓到,再一回头,只见一直存在感很低的小孩子手里拿着一只花瓶正恶狠狠地盯着他,前有一只不要命的母老虎,后有一只虎视眈眈的小狼崽,谢茂才心下一耸,明白今天怕是占不到便宜了,最后骂了一句后,灰溜溜地走了。
谷语看着范修诚消失,把门关好并反锁,这才卸下全身的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目光转到手里的水果刀,谷语仿佛被烫到般,手一抖,水果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活了22年,连鱼都没杀过的女孩子,又何曾杀过人?
独自坐在地上平复了心情,谷语心知这里已经不能继续住下去,谁知道那个神经病会不会再来,这么想着,谷语拿起手机先给贝安打了电话,简单清理了伤口后,起身开始收拾贵重的行李,准备连夜搬走。
谷语的东西有些多,但她并没有把所有东西带走,最后只整理出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双肩包的东西,收拾好后,直接带着范修诚往外走。
而直到她离开都没注意到的是,那把被她扔掉的水果刀早就不在原来的位置。
拖着行李下了楼,谷语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她从背包里拿出仅有的一把雨伞递给范修诚,然后拖着行李箱,率先往大雨中走去。
此时,雨很大,路上根本没有行人,因为是老小区,有些路段上甚至没有任何路灯照明,谷语自顾自地往前走,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常去的灯火通明的商场时,她的心情才慢慢安定下来,拖着行李箱站在商场门口的屋檐下,全身湿透的谷语冷得直哆嗦,她蹲下身,用力抱住自己,但全身依然冷到颤抖。
范修诚一直紧紧地跟在谷语身后,但身体毕竟是小孩子,又在雨天奋力地举着伞,因此,他比谷语晚了一些才到达商场门口。
只是等他靠近的时候,才发现,谷语把头埋在膝盖上,就像一只小兽般,呜呜地哭出了声,而她身下,大颗大颗泛着红色的水滴砸在白色瓷砖上,触目惊心。
范修诚举着伞站在雨中,一直看着她,没有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熟悉的车开到了范修诚身边,贝安和孔鑫从车上下来,贝安拉着谷语的行李箱,一手拉着范修诚往车里走,范修诚的目光却一直盯在谷语身上,眼睁睁地看着谷语被孔鑫抱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