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谷语带着范修诚在酒店吃完早饭就去了剧组,今天刚好有两人的戏份。
成河公主的驸马为了不被公主发现金娘子和彤彤的存在,自己也极少过来看母子俩,这天好不容易来看他们,却是带着目的,跟金娘子温存了一番后,便搂着金娘子可怜兮兮地说了自己在公主府里的各种委屈,暗示公主已经知道了他们俩的存在,并委婉地说了公主的想法,彤彤能带到公主府,但金娘子却不能活,典型的“去母留子”,金娘子虽然不舍,但为了儿子能有一个正经名分,还是含泪同意了。
镜头演完后,坐在一边一直盯着谷语看的范修诚瞥见演驸马的演员常德趁谷语不注意,偷摸了谷语的大腿一下。
常德的动作,作为当事人的谷语哪里不知道,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时,她跟他理论,可那个贱男却倒打一耙,说谷语勾/引他,不但他自己说,还带动周围的人一起说,而大家都认为她的咖位低故意碰瓷才故意诬陷常德。
常德有后台,分分钟能把谷语从剧组弄走,谷语不愿把事情闹大,最后只能吃下闷亏,尽量离他远一点。
拍完镜头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谷语领回两份盒饭,却没在公共休息室看到范修诚,问了周围一圈人,都说没见着,谷语顿时就有些急,正准备出去找人,范修诚自己回来了。
“小诚,你去哪里了,一声不吭就不见了,你想吓死我啊!”
谷语现在算是充分明白了当妈妈有多操心,孩子只要不见了,那些新闻里出现的各种残忍镜头就会浮现在她眼前,谷语生怕还没带大江诚,他就夭折了。
范修诚坐在谷语对面,也不说自己去了哪里,只是弱弱地道歉,“对不起。”
谷语拿他没办法,突然瞟见他的长t恤袖口染上了一点油渍,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这件长袖是新衣服,范修诚第一次穿,来剧组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连饭都没吃,怎么会沾上油?
范修诚目光微闪,神态自若地把脏了的袖子卷了起来,“可能是玩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
谷语还想说什么,只听外面传来巨大的喧哗声,以及常德暴怒的诟骂,“我艹,要让我查出来谁害我,老子宰了他,妈的个鸡!敢害老子,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小声嘀咕道:“常德刚刚在卫生间摔了一跤,把大门牙给磕掉了。”
“噗,走路只顾玩手机没看路吗?”
“听说卫生间的地面上有油,常德在打电话,进去的时候没注意。”
“不是吧,他的独立卫生间的卫生不是一向有专人打扫吗?怎么会有油?”
“谁知道呢!”
常德在剧组霸道惯了,喜欢耍大牌,明明二线的咖位,却什么都要比着一线顶流来,拍戏的时候惯常迟到早退,对周围的人更是挑三拣四,剧组上上下下没几个人喜欢他,因此这次磕掉了牙齿,大家都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看他笑话。
谷语听了周围的议论声,若有所思地朝范修诚染了油渍的袖口看了一眼。
范修诚倒是坦然,打开饭盒就开始吃饭,好似并没有听到周遭的动静。
午休时间结束后,谷语带着范修诚出去时,易导告诉她,“你先带江诚回去吧,常德去医院了,今天的戏份拍不了。”
下午有一场常德和范修诚的戏,常德的牙磕断了,估计这些天都不能来剧组了,易导想想这个糟心的“事儿精”,只觉得跟他合作简直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
这样的结果谷语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想想这事可能是江诚做的,谷语装作好奇地问导演,“常哥不严重吧?”
易导叹了一口气,“磕断了两颗大门牙,有的折腾了。”
谷语心里一咯噔,娱乐圈各种为了美,整容戴发套垫肩膀垫屁股做美容牙的人不要太多,敲了大门牙再重建两颗的,根本就不是事,但易导强调“有的折腾了”,谷语十分担心常德会报复害他摔倒的人,不弄死不罢休那种。
再多的话谷语也不敢多问,跟易导告别后便带着范修诚回了酒店。
关好房门,谷语拉着范修诚在沙发上坐下,“常德卫生间里的油是不是你泼的?”
谷语早就不会用看小孩子目光对待江诚,虽然不知道他泼油的目的,谷语却笃定这事一定跟江诚脱不了关系。
范修诚也不否认,“对,是我。”
心里的猜测被印证,谷语无奈地问他:“为什么?这要是被他知道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保护你。”
常德这人一向没品,若被他知道油是江诚泼的,他绝对不会因为江诚是小孩子就原谅江诚,这样的人连易导都办法,又何况是她这个毫无背景可言的十八线了。
范修诚抬头看向谷语,说道:“你放心吧,我避开了所有的监控,他是不会查到我头上的。”
即使被人侥幸看到了,范修诚也绝对不会给常德任何翻身的机会。
谷语看着他万分自信的脸,再一次涌现不可思议的表情,一个三岁的孩子,想针对某个人的时候,居然还会特意避开监控镜头,这个孩子简直是精怪吧!
“据我所知,常德除了偶尔对你嘴贱一点,好像也没惹你,你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对他?”
在谷语的印象里,常德偶尔会嘲笑不爱说话的江诚是木头人,而每次江诚都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这会儿为什么又突然想报仇了?
范修诚低下头,低低地说道:“他活该!”
原来还真是因为常德嘴贱说出来的话让江诚不开心,谷语斟酌了一下语言,对范修诚循循善诱,“这个世界上嘴贱欠收拾的人多了去了,你不可能因为狗咬了你一口,你去反咬一口狗,对吧?”
说到这里,谷语又怕自己的话误导江诚遇到所有不公平的事只能忍,又继续说道:“当然,我也不是说你不能报仇,但报仇一定要建立在你有实力的基础上,如果对方的能力比你强很多,你报完仇顺便把自己搭进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总的来说,在实力不允许的时候,只能忍,倘若真想报仇,那首先得找到合适的办法,借助外力或者其他,千万不要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太亏了。
范修诚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谷语,“他不该对你动手动脚!”
说了半天,谷语以为自己已经把大道理讲清楚了,能成功把范修诚往正途上带,但范修诚的回答却让她瞬间哑口无言。
半晌后,谷语摸摸范修诚的头,问他:“所以,你这么做只是想为我报仇?”
范修诚没说话,再次低下头。
谷语又叹了一口气了,拿起手机给贝安打电话,江诚有一片想保护她的心意,谷语领情,但她没能力做什么,只能先跟贝安报备一下,以免出了任何情况让贝安措手不及。
在电话里,谷语毫不意外地被贝安骂了一顿,但骂完,贝安也答应帮她搞定,谷语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让谷语没想到的是,贝安那边还没有开始做什么,常德晚上就上了热搜,有狗仔拍到有妻有子的常德一晚约四个网红共度良宵,有照片有视频,出轨实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