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真能打开?没有轻纱糊着?”
“我看得清楚,压根没有。”方蓁蓁往近凑了凑,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听说那日,整个京城的青年才俊都会去呢,也不知能不能看见。”
“你才多大,说这些话,也不害臊?”旁边笑着说这话的,乃是礼部尚书秦显之女秦凌萱,苏璃末的印象中,她一向话不怎么多。但许是因为她父亲受圣上的赏识,回回宴会,都会有不少姑娘主动找她说话。
不过这秦凌萱也奇怪,找她说话的她一向不理,像这般众人坐在一处,她倒冷不丁插进一句话来。
方蓁蓁见是她说,登时觉得扫兴:“我便是说说罢了,又不碍着谁的事。”
“大昭女子一向含蓄,便是姑娘们之间,总说这话,也并不好,倒确实,该聊些别的。不过也不打紧,大家也就听个乐子罢了。”苏璇开了口。
她在外头一向是温柔的,看起来也有那么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苏璃末有时都感慨,她这妹妹演技实在过硬。
方蓁蓁看了一眼苏璇,只觉得苏家二小姐越来越装腔作势了,她不悦地撇撇嘴,却也不愿与工部侍郎家的姑娘起了龃龉,于是也不再说下去了。
只是她的话题开了头,这里坐着的姑娘却不会因她不说了就止了思绪。
本就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听说端午那日说不定能见到京城里思慕的年轻才俊,好几个的表情都显出几分羞怯来。
毕竟两世为人,苏璃末在旁边瞧着这些姑娘,倒觉得她们有几分难得的可爱。
这时候,原本坐在秦凌萱旁边的一位看起来柔柔弱弱仿佛随时能被风吹倒的姑娘起了身。
“诸位先聊,我去更衣,等会回来。”
苏璃末抬眼看了过去,说要更衣去的,便是如今的太师白源的孙女,名唤白清蕊。
更衣便是出恭更文雅点的说法,贵女们之间说话,大都称一句更衣,大家都懂。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去的人是白清蕊,这事在苏璃末这,便耐人寻味起来。
别人大抵不知道,可她经历了前世的事情,她是清楚的。
李渝心里,始终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便是白清蕊。
苏璃末是见识过白清蕊的手段的。
她看起来瘦削柔弱,实际上却极有城府,再借着那文弱的外表一遮掩,随便几句话,便能让人心疼颠倒黑白。
如今在宫中,她这般突然离席,很大可能不是去找李渝,就是去找张氏。
苏璃末看好戏似的看着这园子里众人的样子,只觉得这宴席还未开始就越来越无聊,竟不如猜猜白清蕊去和皇后母子说什么有意思了。
正她胡思乱想之际,外头太监高唱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登时满园子的人都站了起来,齐齐朝门口行礼拜去。
“恭迎皇后娘娘,娘娘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