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敢把主意打到康宁身上,一个苏璃末,又算得了什么?况且,她是镇远侯的外孙女,她还不能死。”
盛平想了想,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似乎只是一瞬,就消失在了书房之中。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孟倦舟转回视线,重新提笔,又拿了一张纸,在其上写下了“陈录”二字。
进京不久,不过是在翰林院领了个职位,投奔太子倒是很快。
既敢打康宁的主意,还把苏璃末连累了进去,也就不要怪他下手太狠了。
苏府。
东院里,苏璇气得连摔了两个茶盏,侍奉的丫头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惹着了这位姑奶奶。
“真真是个厉害人物,连公主都能攀上!”她气得不住地骂。
原本宴会上,她才是最惹人注意的,可皇后娘娘也不知怎么了,竟单独赐给苏璃末镯子。这苏璃末也真是狠,拿了镯子还不够,为了显眼,竟不惜跳进湖里救公主。
苏璇冷哼一声:“救了公主又怎样?满京城谁不知道公主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傻子,还指望……”
“姑娘,可不敢说这种话。”大丫鬟芳蕊原在地上跪着,听见这话,冒着被打的风险连忙提醒。
苏璇一噎,她自然知道公主是什么身份,虽心里有气,可到底也没再说下去。
“你们都跪在这做什么?都起来!去干活啊!”
芳蕊知道姑娘这是还气着,遂连忙摆手,让那些早吓得哆嗦的丫鬟们都退了出去。
眼前清净了,苏璇觉得好了那么一点,可一想起苏璃末还能到望舒宫陪着公主,她心里就仍旧不平衡。那苏璃末有什么好啊!
“表妹这是因为什么事生气呢?”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来。
苏璇正在气头上,张口就骂:“滚出去!”
芳蕊听了连忙提醒:“姑娘,是表公子来了。”
苏璇不以为意,她那表哥,也就是仗着她娘的关系,才在苏府里来去自如,实则也没什么大本事。
只是郑堰被骂了也不生气:“表妹别急呀。”
他自己走进来,也不见外,顺顺当当地坐在了苏璇对面的一张椅子上。
“愚兄知道表妹因何生气。不就是西院里那个苏璃末吗?”
“与你何干?”苏璇也没多喜欢这个表哥,只是郑堰平时没少给她买好东西,她也不能太无礼。
郑堰摇着一把扇子,也不着急:“自然与我有关了。表妹可别忘了,当初若不是苏璃末那个不要脸的在府门前退婚,我也不至于又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重新在各位公子面前长了几分面子。表妹看不惯苏璃末,我也一样啊。”
“那又怎么样?后宅里的事,表哥一个男人,也要插手?”
郑堰摇摇头:“可不是后宅里的事。表妹想让苏璃末不痛快,法子多了,何必局限在苏府里。据我所知,那苏璃末可是在外头买了好大一个院子呢。她一个女人,买了个院子,而且还请了长工,表妹想,这不奇怪吗?”
苏璇闻言,认真看向郑堰:“表哥说这话,难道是有什么想法?”
郑堰眼睛一眯,起身走近了些:“法子自然是有的……”
苏璃末回到苏府时,已是暮色四合,各处都掌了灯。
康宁公主大约是受到的惊吓太大,一整个下午都昏昏沉沉的,可却牵着她的手始终不放开,她没办法,只能在望舒宫陪着那位小公主,一直到方才,小公主服了药,终于睡了,太监们才把她送出宫来。
只是也不知道怎么了,她都回了府中了,竟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起来。
回西院的路上,她总觉得隐约瞧见郑堰从那边回廊出去了。可她一心只想赶紧回去睡会,也顾不得郑堰是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