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柔柔见此,呆愣了一瞬。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
她走到小白咕的尸体跟前,俯身仔细一看,随即奇怪地道了一句:“咦,这块玉佩,不是小师叔随身佩戴的吗?怎么会插在小白咕的尸身上?”
芙霁一听,脸色又变了。
众人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七长老言墨。
言墨脸色也变了。
他一个转身,看向那只死鸽子。
果然,在它的尸体上,看到了自己先前日日佩戴在身上的玉佩。
这玉佩是宝物,是认了主的。
此时感受到言墨的注视,立即从小白咕的尸身上飞起,主动飞到他的面前,渴望得到主人的抚摸。
然而它玉身上的斑斑血迹,却叫言墨根本抬不起手来。
“小师叔……”芙霁一见此,那眼泪就犹如一串断开的珠玉,一颗一颗地砸了下来。
“芙霁,你听我解释……”言墨只觉得她的眼泪仿佛一颗颗火球,是全都砸在了他的心上,把他的一颗心都给灼烧得滚烫滚烫的。
“小师叔,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小白咕?是为了给师妹出气吗?小白咕它不懂事,冲撞了师妹的话,找我说就好了啊,我会好好教它的,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狠心杀死它呢?”芙霁带着哭腔,好不哀婉地轻声控诉着。
言墨根本无从辩解。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了一旁的萧柔柔。
这玉佩是他的不假,可是就在上个月,被萧柔柔悄悄藏了起来……
但此事他绝不可说出口。
一来,这玉佩是在他洗澡时,萧柔柔无意间撞到,偷看他洗澡,私藏了玉佩,这若是跟芙霁说了,她只怕更得误会一番。
二来,玉佩丢失,他却一直装作不知道,任由萧柔柔藏着自己的私人物件……这若是当面道出,不说芙霁更会误会一番,单单是萧柔柔那边,他就没有办法说清楚。
毕竟他明知萧柔柔私藏自己的玉佩,却从不戳破,也是别有用心。
而萧柔柔听着芙霁一声声的控诉,则是心里忍不住窒息了一下。
小师叔……
这明明是她对言墨独有的称呼啊。
以前芙霁是叫他“七师叔”的,可自从听到她这么叫言墨,便也跟着改了称呼。
“该不会是小师叔知道小白咕经常去我院里捣乱,所以随手把这玉佩一丢,想给它一个教训,结果却不小心出手重了一些,要了它的性命吧?”
萧柔柔定了定神,走到芙霁跟前,拉住她的手,很是善解人意地安慰道,“师姐,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不过一只灵兽,你若想要,小师叔会再给你抓来的。”
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是用了十二分的定力,才没有让自己因为说谎,而手抖。
今日她用麻药把小白鸽麻倒之后,就是用这块玉佩,把它给砸死了。
萧柔柔就是要把小白鸽的死,赖给言墨。
就像三年前言墨把小白鸽父母的死,硬生生地赖给她一样。
她要为自己讨回这个公道,要让言墨也尝尝这种替别人背黑锅的滋味!
“七师叔,你也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就算小师妹再去找你哭闹,也有别的办法解决啊,为什么非要杀了芙霁师妹最喜欢的灵宠呢?莫非,你是讨厌芙霁师妹了?”此时,沈长平突然开口说道。
他却是因为望着眼前,芙霁和言墨二人深情对望的模样,心里受不了了,故意要坑言墨一把。
果然,芙霁一听他这番话,顿时就把手从萧柔柔的手中抽了出去。
“小师叔,我讨厌你!”她恨恨望了言墨一眼,丢下这句话,便御剑飞身离去。
“芙霁……”言墨慌了,忙就要御剑追过去。
“小师叔,别忘了你的玉佩!”偏偏这时候,萧柔柔又好心提醒道。
言墨闻言,身形猛地一顿,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抬手一抓!
那玉佩一到他手里,他就火急火燎地追人飞远了。
连华宗前来看热闹的弟子们,对这种你追我赶的戏码,似乎早已见怪不怪。
沈长平神色淡漠地看了那只死鸽子一眼,没什么感情地对一旁的弟子吩咐道:“把小白咕葬了吧。”
说完,就走到萧柔柔身旁,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师兄,我突然觉得好累,先回去了,院子里还乱七八糟的没有收拾呢。”然而,萧柔柔却更懒得跟他说那么许多,只这么道了一声,就召出法器,也很快离去了。
……
萧柔柔回到自己的南轩小院,面对着满院的狼藉,开始动手清理。
她虽然修为低微,但用法术拾掇一下院子,还是可以的。
很快,她就把小院收拾得和以前一样。
紫竹,睡莲,小池塘。
屋内的一片狼藉,也都消失不见。
然而,当她双手抱膝蹲在空荡荡的小池塘前发呆时,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小东和小西,再也不能在这里快乐地游来游去了。